這天,夫妻倆有事外出,就拜託王母在家照顧孩子。等待晚上回家看到婆婆坐在沙發上逗孩子玩,劉秀心中還在奇怪:自孩子出生到現在,婆婆看見孩子哪有笑的慈愛時候,怎麼一天的相處,對孩子的態度改變了這麼多?她走過去剛想說“媽,幸苦你了”,出口的話卻變成了“這是誰家的孩子,我女兒呢”。

王世昌聽到媳婦的驚呼跑過去一看,整個人懵了:這是發生啥事了?

王世昌的母親繼續逗著懷裡的“乖孫”,看孩子笑得開心,才不以為然的說:“你們走後,下午家裡來了一個抱著孩子男人,他說自己特別想要個女兒,可是老婆生了幾胎都是兒子,聽說我們家剛生了女兒,就帶著自己的兒子過來,想換個女兒。我看他兒子大小和女孩的年齡差不多就同意了。他把自己的兒子留給我做我們王家的孩子,把女孩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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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的話,劉秀覺得喉嚨裡一股腥味,當即吐了一口血人就暈了。王世昌接住暈倒的媳婦,氣的對王母罵了一句“糊塗”,就先照顧愛妻了。王母聽完倒也不在意,反正有孫子抱,她開心都來不及也就不和兒子計較了。

劉秀醒來見自己躺在床上,王世昌正坐在床邊。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婆婆竟然把她懷胎十月的骨肉與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的孩子換了。哪有這麼荒唐的事!果然是個噩夢啊~

還在思考該如何跟愛妻解釋的王世昌見劉秀醒了,輕手輕腳的扶她坐起來,才說:“阿秀,你感覺怎麼樣了?”

劉秀臉色蒼白的笑了笑,說:“我剛做了個可笑又可怕的夢。我夢到婆婆把我倆的萌丫送給了陌生人,還把他的兒子留了下來。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她說完才發現王世昌不僅沒有笑,臉色還很難看。她看了看屋裡,說:“萌丫呢?你把萌丫帶過來我抱抱,我想她了.........”

“阿秀,你........聽我說.........”王世昌是在不忍心對愛妻說實話,可是,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他不得不說。

“你說的那些.........不是夢,都是..........真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他都不確定劉秀聽到了沒有。

此刻的劉秀腦中只有一句話: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幾分鐘之後,她瘋了一般就往外面衝。

王世昌找到劉秀的時候,她雙眼無神,眼睛沒有焦距的盯著某一個地方發呆。他將愛妻待帶回家裡,休養了半年左右,劉秀才慢慢接受了事實,只是此後,人也變的鬱鬱寡歡,容易焦躁不安。

邵小樓聽完之後,心中除了同情之外,還有一絲可悲,為劉秀,為王世昌,也為他們一歲的女兒。

“抱歉提到了你的傷心事,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句,你們沒有見過那個抱男嬰的男人?”高陽問道。

劉秀搖搖頭。

也是,但凡劉秀在場,又怎麼會讓外人抱走自己的女兒呢?

從王世昌家出來以後,天已經全黑了,邵小樓和高陽決定先回警局,明天再繼續調查。於是,第二天的調查隊伍中有多出了個姚彬和周敬。

邵小樓和高陽來到錢銳達家的時候,他正準備出去找牌友打牌,聽聞他們是為了案子而來,倒是很熱情拿出茶具和他倆邊喝茶邊聊。

高陽不懂茶道,他想不明白:明明簡單的茶葉加開水就可以泡好的茶水,為什麼非得經過洗杯、洗茶、沖泡、封壺、分杯、回壺、分壺和聞香?有這時間他可以喝完好幾壺茶了,好嗎?可是邵小樓懂啊,他的家庭環境要求他上流社會的禮儀和喜好可以每天不照做,卻必須要懂,還要精。所以,比起高陽,他倒是耐心多了。

錢銳達很喜歡邵小樓,在品茶的過程中,就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他。

錢銳達夫妻兩個是因為自身無法生孕,便託人找關係從他人手裡買了個男嬰作為自家的孩子。

高陽出了口氣:這個不是因為老舊的觀念才買的孩子~隨後就又發現問題了。

“你們在買之前就見過孩子?”高陽問道。

“沒見過。”錢銳達回答。

“沒見過?”邵小樓很快就注意到了問題所在,“沒見過?那你們怎麼知道是男嬰還是女嬰?”

“男嬰和女嬰的價格是不一樣的。對方過來的接頭人會跟著介紹人來到客戶家裡瞭解客戶的意願,再根據意願收取相對應的押金,待完成客戶的需求,會收取剩餘部分的全部金額。”

高陽與邵小樓對視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要真是這樣,這案件的性質就嚴重了。

“你們可還記得那介紹人和接頭人長什麼樣?”

“不記得了。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兒子都十五歲了。”錢銳達笑笑。

這時候,邵小樓高陽起身告別,錢銳達也沒做挽留。

兩人回到臨潼鎮一個小時後,姚彬和周敬才回來。原來剩餘幾家得到男孩的過程和錢銳達家一樣,都是先“預訂”,再“交貨”,最後結款。將所有的調查結果做了個整合之後,幾人驚訝的發現:這個案件惡性質........似乎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剛見到童屍的時候定性為兒童拐賣性質的案件,現在來看,不僅僅是拐賣兒童,又可能多了一層非法買賣嬰兒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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