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止後的墓穴裡,很是安靜。

我低眸看他指在我心口的匕首,刀尖口劃過一抹冷光,那上面映照著我的臉頰,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血,可他——

一點都不心疼。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厲害嗎。這點傷對你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喂!”他用匕首挑起我的下巴,冷聲斥道:“起來!裝什麼可憐!”

我痛苦的抬頭望著他,剛一開口,嘴角就又流出一絲血來。

他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抹厭惡:“鍾離,這樣博取同情的樣子,可不像你!”

“清晨,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這話是他曾經對我說的,而如今,我卻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我終於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劫,叫做情劫。

遇上了,便是萬劫不復。

他臉上劃過一抹詫異,轉眼間又被譏諷之色所掩蓋,冷哼道:“哧,怎麼了?靈女大人,你這次好像真是傷的不輕啊!竟然開始說胡話了!”

“我怎會忘了你!”他恨恨的看著我,刀尖一轉,就要戳在我的心口上。

“將我封印千年,固我魂魄,讓我成了怪物……我是忘記誰,也都不會忘了你!”

他憤然說著,匕首往下一壓,刺破了我胸前的衣服,抵在我的面板上,那股冰寒,讓我面色一白,我搖頭痛苦道道,“清晨,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你?”

他冷冷一笑,將匕首收回,在手中轉著圈——

“模樣、聲音、分毫不差,不是你,還是誰?”

“那是我的前世,甚至……是千年前的我。如今的我,早已不是當年害你的那個人,也許我已輪迴了百次不止,我……咳咳咳……”

說話間,我忽然心口一陣痛楚,咳出血來,但那血一出來便同樣化為了虛無。

想必,是剛才被顧清晨還有那女鬼連番摔出的內傷,我喘著粗氣,不斷的咳嗽著,心口疼得很難受。

“呵,很難受嗎?”他笑著說道,我微微一怔,難道……他已經想明白了?

我低頭閉上眼睛,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劇烈咳嗽而引出來的淚,勉強笑道:“我……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咳咳咳!”

“哧,可笑!”他語氣夾雜著嘲諷和濃濃的不爽——

“誰會沒事去擔心你?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靈女大人!”

我詫異而又痛苦的睜開雙眸,卻見他別過臉冰眸中劃過一抹狠辣和厭煩

“不要以為你楚楚可憐!我就會放了你!”

“千年又如何,即便是萬年,還是你!趁我不備,害我成這樣的你……我現在,又豈能輕易放過你!”他說完,將匕首又一次對準我的心口,惡狠狠的對我道:“假裝死去的你,已經讓我很厭惡了,現在看到你這樣,真是噁心至極!”

他說著,手腕一用力,將那匕首推入了我心口半寸。

“既然裝死,不如裝得像一點!”

“啊——”

我痛的猛然低下頭去,看著那插入心口半寸的匕首,眼睛猛然閉上,眼淚瞬間湧出來!

耳邊傳來他詫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