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後,張可人在鬨笑聲中,訕訕離去了。

但她的確沒有做什麼壞事,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笑話。

大家笑一陣後就過去了。

況且,除了介紹物件之外,這場酒為的是畢業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桌上,地上都躺著醉醺醺的人。

畢業在即,他們全都喝的盡興了,瘋了,醉了,哭了,笑了……

我被這氣氛渲染的有些眼紅,誰都知道的畢業季還有一個別名

分手季。

四方聚集而來的朋友,眼看就要再次分別四方……

從此以後,天涯海角,各佔一方,也許無緣一生都不會再相見。

如果不是顧清晨,我想我是感受不到這畢業前分離的痛苦和不捨,顧清晨在桌子下握住我的手,“我幻化時間快要到了。”我側目與他對視,他難得溫柔的抬起手給我揩去淚水,“是否覺得,來對了,不枉此行?”他聲音淡淡,如若徐徐春風吹進心裡。

我點點頭,在他保護下,我並未醉。

桌上的人都已經倒的七七八八,不過才晚上八點半鐘,卻已經醉倒。

亦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找個無人的地方,我去紫淵,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好。”我和他走出去,到了衛生間門口時,他看著我手中的紫淵,沒著急進去,卻是道:“有些人,就是見不得人不開心,這不是善良,是愚蠢。”

“蠢女人,你想清楚,你為了他的難過而難過,他也不見得會開心,只會更難過,這種無限死迴圈,只會破壞力越來越大。今夜……你和他好好說一說,明日你去畢業典禮後,我們就動身去地府了。”

他說完,不等我回答,就化作一縷白光進了紫淵中。

……

我回去時,屋子裡一片狼藉,大家都成雙倒在一起,喃喃低語。我無心去聽他們說什麼,只快步走向莫千修。他帽子已經掉了下來,兩個狗耳朵一晃一晃的,我走上前撿起帽子,給他戴好……

“莫……”遠字沒有說出口。

他既已背出《決絕詞》,也說了自己是莫千修,莫千修,莫要再千年修嗎?

唉。

“千修,千修。”

我喚著他,可他似乎已醉了,沒有搭理我。

我也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因為按道理來說他是不會醉的。但凌若初是真的醉了,她看著莫千修傻兮兮笑著,“來,千修,我們……我們再來一杯!”莫千修笑著與她幹了一杯。

凌若初滿意的打了個酒嗝,軟軟趴倒在桌上。

扭頭看著莫千修,漂亮的眸中滿是迷離傻笑:“嗝,怎麼辦……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對你……真的一見鍾情了,你真好看……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

她說著說著,沒了聲音,閉上眼睛終於醉倒,睡著了。

莫千修哧哧笑了起來,“好看?我又看不見,她也看不見。”

可是,凌若初沒有回覆他了。

“繼續來啊。”他帶著微微醉意的聲音,沒得到回應,“若初,你醉了嗎。”

發現沒有回應,他便自己伸手拿酒,可是那酒已經空了。

他並不知,端起空酒杯到了嘴邊,才發現裡面沒酒,隨後他又抬手摸索著找酒,“若初,你醒醒,別睡,再給我找酒來……”

他說著,手卻不小心碰倒空瓶,“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