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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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得慌。
魏喜看顧煥興,他比剛來時的白面板曬黑了好幾個度,現在看上去硬朗幹練許多,沒有初次見他那麼皮實。不過人還是騷包得很,只要魏喜一直視他,他就喜歡對魏喜笑。
魏喜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開心事。
進了縣城,魏喜就加快步子往糧站走。
一到工休日,糧站門口站的人能在門口堆成小山。買糧食倒還不算什麼,買肉的才叫瘋狂。
食品公司的門市,俗稱叫殺行。一旦殺行要開市,頭天下午就有人排隊,晚上裹著被子,坐著小板凳,捱到第二天早上,就是為了買到膘最厚的肥肉。
魏喜一到糧站,人還不多,她老老實實給排了隊。
但沒過一會兒,身後就排成一條長龍。鋪子前紮滿了人,關鍵是售貨員還沒開鋪子。
預想之中,會有一場買糧的激戰,好在魏喜排在中間,應該能買到那三個人的糧食。
她的肩膀被人一拍,魏喜回了頭。
顧煥興噙著笑,一股子壞味站在魏喜身後,他用手抬了下魏喜的竹簍,瞥著魏喜的小身板,質疑道:“待會兒領糧食,你背得動麼?”
魏喜緊了緊麻繩,這小子居然小瞧她。怎麼原主也是從小幹農活長大的姑娘,背點糧食做得到。
魏喜輕蔑哼一聲。
顧煥興聽得清楚,心尖是酥酥麻麻的癢。
見魏喜又不理人,顧煥興就更近一寸,魏喜也沒生氣。顧煥興經過兩天的搭夥,老早發現一件事,這魏喜面上冷冷的,其實是個溫柔到至極的人。
別看她一天到晚沒多少表情,眼神偶爾還兇兇的,幹完田裡的活,她還會下地去幫一些小孩老孺,比如村頭那一瘸一拐的太婆,魏喜就經常幫她弄個三分田。
但只限於這兩類人。別的青年再累,她都懶得掃一眼。顧煥興是挺佩服魏喜做人,就他們受過城市教育的知青都做不到犧牲休息時間,去幫助有需要的同志。
她是個好同志。顧煥興評價道。
站了一會兒,糧站開店了,售貨員拿根木棍,支開供貨視窗。
原本還秩序井然的排隊立馬散了。站在前排的人一瞬間湧上前,堵在店門口,中間慌張地怕糧食被搶購,也尾隨上去,長龍般的隊伍徹底打散了。
魏喜被人撞了個趔趄,竹簍被擠歪到身側。
顧煥興伸出手臂拉住竹簍,將魏喜身子挪到靠近他的位置處,他沒碰魏喜,顧煥興知道魏喜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她,手臂虛空地環在魏喜側面,抵擋住那些要撞上來的人。
一垂頭,顧煥興就見魏喜蹙著秀眉,眼裡散發不耐煩的光。
魏喜被擠到隊伍後面,顧煥興以為她不會有所行動。
聽村上的人說村花以前是個小慫包,性子軟糯,特能忍,別人一逗她,她就含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晚上回到家找她姐哭鼻子。誰要是娶了村花,得可使勁疼著,要不然媳婦兒受了委屈,晚上得淚水成河。
當然男人們更想換一種方式讓村花流淚,把她在床上欺負慘了,軟軟細細抽噎嗓子的那種。顧煥興聽完這個是覺得生氣,一腳踹上床頭欄。
砰地一聲,那些說葷笑話的男人陡然給嚇著,忙問顧煥興是怎麼了。
顧煥興手也不回答,一掀被子,把自己擱在被窩悶頭睡了。
可到翌日清早起來,顧煥興腦子裡全是昨晚夢到的場景。
魏喜穿著一紅肚兜衫,面板雪白,藕臂吊在他脖子上纏綿。低垂眼眉,紅唇翕合,鬢發熱得淩亂,哼聲又抽咽。那雙眼眉不再冰冷,反而含情脈脈,氤氳著一層水霧。
夢裡的魏喜嗲著一口好嗓子,細聲細氣喚道:“顧哥。”
顧煥興一錘床板,連頭發都沒打理,撒腿就跑出宿舍,一猛子紮到河裡,讓清涼的河水止住他可怕的臆想。
某些女人啊,生來就是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