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白馬寺距離風波城只有一里地之遙。可是城中民眾並不信奉佛祖,因而白馬寺香火不盛,十分破敗。

寺中只有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主持帶著兩個十歲小沙彌攏共三人守著清冷的寺廟過活。

善財和龍女走進寺廟時,兩個小沙彌正在院子裡清掃落葉,見他倆進來以為是化緣路過的苦行僧。

其中一位小沙彌停下清掃,禮貌地問道:“兩位師傅從哪裡來?可是要歇腳休息?”

善財答道:“我和師弟二人從東海洛迦山而來,見風波城裡佛法不揚,特來宣講經法,以救黎民百姓於矇昧。”

宣講經法?“二位師傅請稍等,我去稟明主持!”小沙彌不敢怠慢,立刻去回稟主持。

“東海洛迦山?那不是觀音大士紫竹林之所在地嗎?”主持聽完小沙彌的稟報說道,“快!快去迎接先知!”這兩人怕是來頭不小,七十餘歲的老主持頓時來了精神,出來迎接。

“二位師傅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望恕罪!貧僧法號圓覺,不知二位如何稱呼?”主持看見善財龍女面相莊嚴,透露出大智慧,忙不迭施禮恭迎。

善財道:“你我皆是佛門中人,圓覺主持不必客氣!貧僧法號慧明,這是師弟慧通!”未免洩露真實身份,善財為自己和師妹杜撰了兩個法號。

“聽說二位前來旨在弘揚佛法,貧僧心中甚慰。說來慚愧,這白馬寺在貧僧手中落得門庭冷落,信徒凋敝。”圓覺主持雖想改變現狀卻有心無力。

“主持不必過謙,我和師弟二人前來便是助您振興我佛,讓佛祖真言惠澤百姓,讓他們脫於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熾盛之苦。”

“如此甚好!二位不遠萬里來到鄙寺,想來勞累,就先請進屋休息!”圓覺主持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奈何善財執意不肯。主持只好讓小沙彌收拾了兩間客房給他們二人暫住。

晚飯後,曹匪一家和子望緊閉房門,在房間裡商量著下一步的去向。

小葵先問道:“聽說二王子已經尋母許久,想來已經去過很多地方了吧?”

“這裡不是琉璃宮,沒有什麼二王子,叫我子望!”子望對狼族王子的身份十分反感。

子望?不知為何,叫他名字小葵始終覺得彆扭,背地裡直喊他狼崽子。

叫小葵不肯開口,子望緊追不放:“我們以後再不是主僕,而是同行的朋友,叫一聲子望來聽聽!”說什麼朋友,子望的語氣裡或多或少帶了一些強硬的成分,或許連他本人也沒有察覺。

“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叫你弟弟吧!”畢竟自己比子望大了一倍有餘。

誰知子望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絕道:“我介意!”

小葵微笑的臉瞬間僵住,她憋著一口氣看著爹爹和哥哥。曹匪立刻出來打圓場:“叫什麼是小事!現在重要的是我們下一步的去向!”

子望這才又說道:“我尋母二十年!足跡遍佈兩百一十二座城市!”自從狼王崔炎二十年前跟隨普賢菩薩出家之後,子望就開始了獨自尋母的生涯。

曹匪一家三口聽見倒吸一口冷氣。二十年!這漫長的歲月裡一個孩子是如何度過的啊!連多少個城市都記得清清楚楚,可見他內心的執著與堅定。兩百一十二座城市就有兩百一十二個失望,難怪第一眼誰都看不出他只有五十二歲,二十年的孤寂與落寞讓他顯得比實際年齡成熟不少。

“子望,以後我們會陪著你!你再不是孤單一人!”小葵內心的母愛被完全激發了出來,順其自然地就喊出了子望的名字。

聽著小葵鼓勵的話語,子望翹起嘴角微微一笑。這笑要是讓那些凡間女子看見,只怕又要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這麼說,風波城你已經找過了?”說這話的是曹匪。

這一問反倒把子望問住:“風波城倒還沒有尋過。”

“燈下黑!你父親的洞府就在這風波城外,若說到認識凡間女子,這風波城的機率倒是大得很!你找二十年有過那麼多地方,卻獨獨遺忘眼前之地不是燈下黑是什麼!”曹匪為子望著急地說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小時紅雲姑姑也時常帶自己來城中玩耍,因想著風波城已然這樣熟悉,便沒有想過仔細尋一尋。

窗外更夫敲打起了一更的梆子,曹圭催促道:“夜深了,我們今晚各自散去回房歇息,明日一早我們就把這風波城翻個底朝天!”

應著曹圭的話,曹匪一家都離開了子望的客房,各自回房去了。只有小葵為著白天的事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那僧人的樣貌像放電影一般出現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小葵側躺在床上,摸著自己額頭的紅色胎記。為什麼見到那僧人的一瞬間你會發亮發熱?就像情緒激動的人兒一般?小葵在心裡問著胎記。可是那胎記並不會說話,自然也不能告訴她答案。

既然睡不著,索性起床數星星去!從前小葵睡不著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數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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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似生氣一般坐了起來,驚醒了一旁熟睡的吭哧。

“小葵小姐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