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她心思不純。當初她故意略過大順的事蹟,就是為了取悅今上。誰承想,這位靖江郡王竟這般認真,特意來問她緣由。她這一番慷慨陳詞,倒讓自己陷入這般難堪境地。

上官女史不得不硬著頭皮勉力圓轉彌補。“殿下的教誨,賤妾一定會細心體會。只要是有益於大煜,賤妾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昌邑郡王“哼”了一聲,對她這種兩頭討好的行為很是看不上眼。“好了好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就夠得上肝腦塗地了?上官女史還是用心寫你的書吧。”

說著提腳便走,頭也不回道:“編纂《隆治大典》的事,九弟辦得很好。我看我就不必插手過問了。”

靖江郡王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們幾個兄弟,除了他,沒一個願意沉下心來研究學問。父皇要編纂《隆治大典》,他們沒有一個肯來督辦。都一個個盯著寶座鬥成了烏眼雞。

殊不知,這治世之道就在翰林院裡這一群文人學士的筆下。

靖江郡王從來沒想過那個位置。他唯一擔心的是,將來他哪個兄弟上了位,天下的文人還能不能毫無顧慮地做學問。

而八哥,顯然不是他心目中最合適的君王。

昌邑郡王一臉陰沉地往外走。今日他本打算藉著巡視翰林院,向曲清悠表示一下關心。誰知竟被老九攪得差點收不了場。

說來他也是十九歲的人了,卻連親事都還未定。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既不受父皇寵愛,又沒有一個顯赫的外家。

眼看父皇的病勢一日比一日沉重,他們幾個兄弟也都一個個加緊步伐,四處佈署自己的人手。

所以,眼下他最急需的,就是能輔佐他的有力外援。而曲家,就是他重點拉攏的物件。如果能娶到曲清悠,那麼這個強有力的外援,就板上釘釘了。

雖說曲祭酒只是個從三品的學官,看上去並無太大實權。實則他內裡的能量不小。

且不說曲家族人在朝中為官的有多少,就說曲祭酒那一干姻親故舊,座下門生,手裡有權的就有一二百人。

曲祭酒此人極善馭下。他手底下的族人門生,無不畏威懷德,對他唯命是從。

所以,有了曲祭酒的支援,就相當於有了一個龐大的後援隊伍。

昌邑郡王一面走一面想,這曲小姐的態度曖昧不清,一直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最好是直接去曲祭酒那裡用用功。爭取早日把事情定下來。

正想著,忽然迎面走來一個道士。頭戴折角頭巾,身披鵝黃道袍,腳穿白襪雲履鞋。生得額闊眉齊,目朗神清,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品貌。

昌邑郡王原本就篤通道學。見到這樣一個神仙似的人物,如何不心生好奇?他當即站定,向那道人笑道:“這位神仙寶山何處?求賜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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