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和汽油混雜起來的味道,從身體上蔓延上來微微刺痛的痛感,讓左安在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最初甦醒過來那一刻。

大腦,飛快閃過的數個畫面,在夜空中一閃而過的私人站航的蹤跡,機師們最為盛名的消遣之地,奧萊克帥氣的笑臉,還有老哈桑最後那一瞬間扭曲而變化猙獰的臉,在那麼一剎那間被注射入身體裡的液體……中計了,就算左安再愚鈍,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已遠遠出乎了她的預料,最為糟糕的是,左安卻是發現自己的力氣竟是絲毫使不上,這並不尋常,可以說,這是左安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兒,不論是在龍谷,還是在這個世界。

腳上圈著鐵質鏈子緊貼著腳踝,竟是異常的沉重冰冷,吃力地微微一拖動,便會響起‘嘩啦啦’鐵質金屬撞擊的聲音,限制了行動上的自由。

“別白費力氣掙扎了,你也是被注射了那種液體吧,那不過是低階劣質的鐵質鏈子而已,要放在平時,喚作是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掙開來,可一旦被注射了那一種液體也就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沙啞卻是年輕的男聲,這個時候左安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在一艘行駛中的星航上,而被困在這個房間裡的卻是不僅只有她一人,而是大約有十幾個年紀相仿的少年,或是清秀,或是帥氣,都頗具魅力,但卻是不夠在抬眸看過去的那一瞬間震撼。

黑髮黑眸,這裡的少年無一例外都是黑髮黑眸!

幾乎是感覺到了左安在那麼一瞬間的呆滯,身側的那個少年臉上卻是浮現出了絕望般地嘲弄,“哈哈哈,你也發現了。你自己被抓進來的原因不過是黑髮黑眸?該死的,我又何嘗不是,我只不過是到s星區來學習的,等我回去學院便能透過等級測試,再升上一級等級了,但是,這又有什麼用!這又有什麼用!!我逃不出去了。我見到了。上一批就只死剩了一個,遲一點就會輪到我們了,不管是你。還是我,哈哈哈——”

少年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般大笑大哭起來了,眼睛儼然是絕望,更是驚動了房間外的人。不耐煩地大喝了幾聲,“吵吵吵。吵什麼吵,這也難怪,都是一個個年輕氣盛的機師,卻是沒有想到會面臨這樣的境況吧?哈哈哈。怪就只怪你們都一一滿足了對方的要求,想少點骨頭就給我看著點!!”

一張醜陋而猙獰的臉露了出來,雖然相貌給變化了。但左安還是一下子認出來了,那就是假扮成老哈桑。將自己給抓來的那個男人,似乎感覺到左安的視線,那男人更是笑得猙獰了,“哎呦,新到的獵物醒來了,哈哈,也就只能說你還真的是不走運了,我本來也就只是經過那兒了,卻也給我撞上了這麼的一隻優良獵物,悠著點,別以為那個什麼奧萊克的能救你,我們的星航早就已經遠離s星區了,想逃跑也逃跑不了,乖乖地讓我賣個好價錢吧!”

那男人猙獰的笑著,似乎想從左安的面上看出些什麼驚嚇的表情來,他最為享受的,便是那些一個個年輕氣盛眼睛瞧不起人的機師們被踩到泥土裡的絕望和驚恐,這會讓他得到極為暢快的快感,然而,左安面無表情、冷凝的,沉靜望過來的視線卻是讓男人感覺到一陣說不出來的寒意,就這麼直直冒了上來,臉色更是微變,像是被人踩到痛腳一般地跳了起來了,“來人,多拿一支試劑過來,給這個小子多加一劑!”

說罷,便有兩個男人拿著一管試劑走了進來,正正就是那天的那一種試劑,左安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冷眼地看著那一管試劑全然被注射到自己的身體內,左安這樣的詭異,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表現卻是讓那幾個男人有點發怵起來了,竟覺得背上爬上了好一層的寒意,擱下了幾句狠話便離了開去。

等這幾個男人一離開,在距離左安最近,最開始開聲說話的那個少年看了左安好幾眼,終是忍不住往左安的位置靠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說著,“你傻啊,為什麼得罪那些人,那種試劑完全限制了我們身體的活動能力,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裡弄來的試劑,但卻是有時效的,不管成不成功,我們都在拖延著被試劑的時間,而且,那種試劑的滋味可是一點都不好受吧。”

“似乎是從神經開始被麻痺,四肢會越發無力,身體乏力而失去控制……痛感卻是被擴大了數倍,嗯,確實是一點都不好受……”頓了頓,左安便微合著眼將這一番話給吐了出來了,面無表情地說著被注射後的身體觸感,彷彿被注射的那一個並不是她一樣,看得身邊的少年臉上好一陣的古怪,腦海裡竟是騰起了這樣的一個念頭,難不成說是故意的,這個新來的,故意去惹怒那個男人就是為了判斷那種試劑注射身體後的反應?

但一看左安比著他們都要偏瘦削的體格,和偏柔弱的五官,又忍不住將這個不靠譜的念頭給丟擲後腦了,但左安這樣的一個舉動,卻是讓少年的心情略微平復了一點,便一屁股地做在了左安的身側,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了起來,“喂,你也是機師吧?到哪個等級了?剛剛那人說你認識奧萊克,是聯邦,哦,還是帝國學院來著?嘛嘛,反正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奧萊克?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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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師,嗯,應該也算是,並沒有特意在意這麼一點,至於奧萊克,的確也認識……”

眼前的這個少年叫‘雷’,b級星區出身,是在外出特訓的時候被抓的,似乎是這裡最早被抓的一個,似乎對左安有幾分的好感,眼睛轉了轉,留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便是壓低了聲音和左安說著。“看情況,很不妙啊,那種試劑在帝國星系的市面上並沒有出現過,而且抓我們進來的那幾個男人,也只是最底下的人而已,似乎令有主謀啊,而這試劑就是從主謀那兒來的。而且據說我們被抓也只是做替身而已。黑髮黑眸、和我們年紀相仿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為著什麼才做這替身。”

“最重要的是,幾乎沒有一個能存活下來……這些。我也是從那個唯一的倖存者那裡打聽回來的,之前他還這兒,現在的話……喏,看到有沒有。就是隔壁那個黑漆漆的房間,轉移到了那裡去了。恐怕也沒有好幾天好活了……”

雷的聲音越到最後越低沉,左安順著他所指示的視線望去,果然見到隔壁的那個房間裡似乎有個人影佝僂地伏著,要不是微微地。極小幅度起伏的胸膛,還以為已經沒了氣息。

那個人,就是硬撐著活到現在的人麼?左安的眼眸閃了閃。但因為試劑注射所賦予身體的痛感使得她有點無法思考,而且似乎是因為得罪那邊那個管事兒的男人。使得她每次都要比其他人多注射了一支試劑,不斷襲來的痛感和侵蝕使得左安更是痛苦,有很大的一段時間都處於一種昏睡的時間中,每次一張眼就能見到了‘雷’極為擔憂的臉色,但清醒的時間卻是極短,沒有一會兒便是再一次的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便響起了好些吵雜的聲音,和‘雷’激烈的掙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