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碧眼少年

少年身上衣裳不知多久未曾換過了，白色的布料已然發黃不說，身上各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補丁。

他身後放置著一塊裹著屍體的草蓆，懷中抱著一隻木匣子，能看出木匣子是由純黑色的木材打造的。

因著少年一直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只有他時不時聳動的肩膀，昭示著他的悽楚。

顧兮凰打量著少年的同時，少年也感受到她的目光，緩緩抬起頭來……

那是一雙碧綠色的眸子，那鮮活的綠色，好似有盎然生機，在他眸子演繹著生命的存在。

“相思姐姐，他的眼睛……”默蘅緊張地抓緊二人袖中交扣的雙手，喃喃道：“感覺好熟悉，就像是我……”

顧兮凰正聽他說熟悉，可話未說完，默蘅竟然暈了過去，當下顧不得再管什麼少年，攔腰抱起默蘅便往外走。

“蘅兒！蘅兒！”

……

顧府，相思苑。

待中年婦人給默蘅把完脈，顧兮凰將被角掖好後，便跟著前來為默蘅治病的太醫走到外間。

剛站定，顧兮凰便忍不住心中憂慮急切地問道：“張太醫，不知內子情況如何？”

張太醫嘆了口氣，“老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症，著實不知該如何醫治啊。”

太醫說得隱晦，顧兮凰卻知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當下只得對她抱了抱拳，道：“如此，兮凰先送您回去。”

張太醫聞聲，連連擺手，“不勞顧小姐相送。”說罷，猶豫了一番才又提醒道：“令內的病，似乎與玄學之道有關，怕是無法用醫術治癒。”

“多謝張太醫提醒，兮凰就不遠送了。”顧兮凰喚來小侍，讓其送張太醫出去。

張太醫走後，顧兮凰才又回了屋，望著默蘅面色蒼白的床上，心下擔憂之色愈顯。

先前她們下了馬車，去看賣身葬母的少年時，默蘅突然就暈倒了，她回來時正好碰見了鳳臨襄出宮來尋她的鳳臨襄。

鳳臨襄知曉默蘅暈倒，就直接殺去太醫院將醫術最高的太醫院正，張太醫給請了過來。

可太醫診斷後的結果居然是和玄學有關？

所謂玄學，顧兮凰不是很懂，但是張太醫所言的倒像是神鬼之說。

正頭疼地想著事情究竟如何，豆芽就走了進來，“夫人，外頭有個碧眼公子要見你。”

顧兮凰不耐地揮著手道：“不見。”

豆芽應聲，正要離開，就聽顧兮凰又道：“等等！讓他到偏廳等我。”

豆芽領命而去，顧兮凰站直了身子，整理好儀容後，亦起身往客院偏廳而去。

顧兮凰走進偏廳時，豆芽已經領著人在屋內等著了，顧兮凰揮手讓豆芽回去照顧默蘅，而後才看向坐上的少年。

此時的少年相比上午衣衫襤褸的模樣，亦是換了一身莊重幹淨的衣裳，一張碧色的絲巾將整個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只露出一雙碧綠色的眸子，正饒有興趣的望著她。

顧兮凰張嘴，正準備問默蘅的事是不是與他有關，就聽他搶先道：“雲默蘅，是不完整的。”

顧兮凰緊緊盯著他那雙充滿升機的眸子，皺眉問道：“什麼叫他是不完整的？今日他暈倒是不是與你有關？”

少年不答，反而說了句看似無關的話，“你我非親非故，我因何就這麼白白告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