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宗慶帝看著樓下那對甜蜜的情侶失神。

果然是老了啊, 人老了, 就容易想太多。

站在樓上的老人悵然一笑, 然後跟著那個帶路的二, 進了廂房之內。

跟著皇帝的大太監一時『摸』不準皇上的態度, 今個兒他們跟著陛下出來,是猜著陛下可能沒熄將那能逗他開心的姑娘帶回宮的心思,可剛剛皇上那句話, 和他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又不像那回事。

大太監自認自己是最懂皇上的人, 這時候也不敢自己懂了陛下了。

一行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然後低著頭恭敬不語, 反正一切都按照陛下的心思來,如果陛下鐵了心想帶一個農家姑娘回宮給他解悶, 對方再不願意, 又能怎樣呢。

這一,老皇帝依舊只是品嚐美食,並沒有對福寶提出上一次的請求,而之後的日子, 在福寶的提心吊膽之下, 老皇帝也沒有再出現。

這個時候, 壩江縣也隱隱得到了訊息,皇帝御駕親巡瀾江,據御駕已經停在了清州, 知州榮信的府邸成了臨時的別宮,暫做接駕使用。

這些日子,壩江縣的百姓閒來無事談論最多的也是這件事,他們哪裡知道,皇帝早就偷偷來過了壩江縣,還在單家的飯莊,吃了兩頓飯。

“也不知道皇帝長什麼模樣。”

忙碌了一段時間,單家人總算能夠稍微休息喘喘氣了。

這一,單家人都窩在家裡,舒舒坦坦地剝著烤的焦香的堅果,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皇帝老爺,那必然威嚴無比,神光不容直視的。”

蔣婆子拍了一下懶散躺著的兒子的腦袋,讓他起皇帝的時候尊重一些,別沒規沒矩的。

那可是皇帝,是子,跟廟裡的神仙也差不到哪裡去。

蔣婆子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歷朝歷代,開國皇帝都喜歡搞君權神授這一套,當初晉朝的開國皇帝在謀反的時候,也不是單單憑藉民怨的。

他不知受什麼啟發想到的法子,某打雷之日,香火最鼎盛的大昭寺突然被雷擊中,生長在寺院中近千年的梧桐樹被雷電劈開,躲閃的人在雷電停止,鼓起勇氣出來後,在那被劈成兩半的樹幹中間,看到了四個字——授公西。

而公西,正是晉朝皇族之姓,當初晉朝的開國皇帝,也因此自稱命之子,這些年,隨著皇權的鞏固,公西皇族是上在民間的管理者這樣的法,也越發深入人心。

對於單峻海這樣的人而言,公西皇族是不是之子,並不重要,只要皇帝英明,他們就擁護皇室。

但對於蔣婆子這樣慣來『迷』信的老太太而言,皇權之上又多了一層神秘的光環,讓她更加信服公西皇室的統治。

就好比此時她提起皇帝的態度,那跟福寶記憶中,她現代的『奶』『奶』提起□□城牆上掛著的照片的主人沒有任何區別,那是無比虔誠的尊敬。

“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單峻海捂了捂被打疼的腦袋,聲嘀咕道。

難道就因為對方是皇帝,還能比別人再多張一隻眼睛,一隻鼻子不成,什麼神光『逼』人,那不是話本子裡才會寫的東西嗎,不然宮裡那些伺候皇帝的宮人,以及那些官吏面對整發光的皇帝,乾脆也別要自己那雙眼睛算了,反正早晚也是得被閃瞎的。

“那倒是,皇帝長得,確實和咱們也沒什麼區別。”

福寶想了想老皇上的模樣,除了保養的比她爺『奶』好一些,在他有意收斂身上的氣勢時,確確實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和善的老人家。

“咱閨女厲害,這話的好像她見過皇帝老爺一樣。”

單峻海把剝好的松子仁喂到四肢張開,癱在一旁的五花肉嘴裡,笑著看著閨女道。

只是他的目光在注意到閨女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時,騰地坐起了身,或許是因為緊張,話都有些失語。

“閨女,你、你、見過了!”

皇帝不是在清州嗎,閨女又沒有離開過村子,怎麼可能見到過老皇帝呢?

意識到自己好像『露』出了馬腳,福寶只能磕磕絆絆的,把之前老皇帝出現的那兩次發生的事,老老實實敘述了一遍。

“昏君!”

“昏君!”

蔣婆子和單峻海異口同聲的,聲咒罵道。

單峻海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那個剛剛還因為他對皇帝不恭敬,打了他一腦瓜子的親孃,張大嘴巴,半響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