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才呢?沈秀才在不在?我去私塾!”

“別,沈秀才今天私塾休假,你去一趟沈家。怎麼都得告訴沈秀才一句。”

沈家。一位大漢匆匆趕過來,邊跑邊說:“沈秀才,沈秀才!不好了!你家娘子被柳霸王抓走了!”

沈檀身形一晃,毛筆落了地,急急趕過去,“怎麼回事!三娘……三娘不是在錦繡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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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哭喪著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柳霸王,慣愛欺負人。街頭賣豆腐花的李老漢的孫女,不知被他佔了多少便宜。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今日也不曉得怎麼回事,柳霸王彷彿是受了氣,喝了許多酒。在大街上嚷嚷,混亂間闖進了錦繡坊,還當是自己來了怡紅院呢。”

“言語調戲,還動手動腳,抱著你家三娘不放。就你家三孃的脾氣,哪裡受得了,打了他一巴掌。這下可不直接捅了馬蜂窩嗎?柳霸王將人直接擄走了,只說要帶回府裡作妾。你說這……這……”

沈檀一張臉慘白慘白,踉踉蹌蹌往前跑。來到柳家門口,卻被看門的小廝給擋了回來。再闖,再被擋。就在又一次要被扔的時候,門內有人走過來,趾高氣昂,“少爺說了,把他給帶進來!”

兩個門房一左一右夾著沈檀進去,直接扔在柳霸王的院子裡。

柳霸王一腳踩在沈檀的臉上,“呦,這就是我們鎮上才華過人的秀才公啊!秀才公又怎麼樣?有功名又如何?我爹是知府,我祖父是二品大員,我姑姑是皇上的妃子!你奈我何!”

砰,一腳踢過去,沈檀受痛。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抵擋得過從小惹事生非慣了的霸王一腳,立馬滾出好幾步。

屋內,胡三娘跌跌撞撞爬過來,“檀郎!”

柳霸王一巴掌將她掀翻在地,吩咐小廝,“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胡三娘大驚失色,“不要!檀郎,你放了檀郎!”

見她終於不在是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模樣,柳霸王十分得意,“怎麼?罵啊!不再罵了?你不是說我無恥下流,說我不得好死嗎?我現在就要你親眼看看,誰不得好死!”

這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胡三娘臉色更白了,拼命朝沈檀撲過去,可偏偏柳霸王攔得死緊,她闖不過去。

那廂,小廝們拳打腳踢。沒一會兒,沈檀便已經吐出了血。

胡三娘再挺不住,撲通跪了下來,“少爺!柳少爺,是我不好!是我說錯話!都是我的錯。這和檀郎沒有關係,柳少爺,你放過檀郎!我求求你,你放過檀郎!”

柳霸王彎下腰,捏著胡三孃的下巴,“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表現了!”

說完,扛起胡三娘進了屋。

不一會兒,屋內便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胡三娘哀嚎的慘叫,以及柳霸王得意的歡笑。

沈檀是二十多歲成了親的男人,哪裡還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三娘!三娘……不……不要!”

也不知是不是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出來,失去了意識。

小廝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現在怎麼辦?”

為首的是跟在柳霸王身邊的得力人,望了眼屋內,又踹了沈檀一腳,“嘖,真是不經打。得了,丟出去吧!記得丟遠點,有多遠丟多遠,別髒了我們柳家的地,汙了我們少爺的眼。”

一旁,陸南石握緊了手中的承影。可他試過了,試了好幾次,沒用。現在已經沒人看得見他,也沒人能碰得到他。他,莫可奈何。仰頭,太陽依舊是火紅的,紅的彷彿在滴血。

一個時辰後,柳霸王提著褲子從屋裡出來,哼了一聲,轉頭走了。屋內,胡三娘衣衫凌亂,額角帶著傷,嘴角流著血,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她掙扎著爬起來,攏了攏衣服,行屍走肉般出了府,慣性地往沈家走。走了沒多遠,腳步一頓,恍惚回神搖了搖頭,“不,我不能回去。我……”

都怪她!若不是她姿色不錯不會入了柳霸王的眼,叫柳霸王看上。若不是她嘴上不饒人,謾罵柳霸王惹火了他,柳霸王不會對沈檀拳打腳踢。若不是……

她如今被柳霸王玷汙了清白,又害得沈檀糟了一頓毒打。沈檀身子不算健壯,下月就是鄉試,他可要怎麼去?是她毀了沈檀的前程!

這般想著,她跌跌撞撞跑到河邊,河水中倒映出自己狼狽不堪的面容。胡三娘苦澀一笑。

“檀郎,對不起!是我對不住你。”

撲通一聲,跳入河中。

城郊,沈檀迷迷濛濛中清醒過來,緩緩站起身,眼神呆滯,身形僵硬,好似突然腦子空白了一樣,憑著本能一步步往前,口中不斷呢喃:“三娘,三娘!”

就這般,也讓他走回了家。推開門,胡三娘已經做好了飯菜,笑容明媚地喚他:“檀郎,吃飯了!”

沈檀愣了好半晌,彷彿突然被啟用了一般,眼神清明過來,跑過去握住胡三孃的手,“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