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準備好,幾人離開旅館,來到郊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旅館附近人太多,萬一有什麼異動,太危險。

所有準備都齊了,玄庭與雲月相對而立,秦楨抱著白熾退居一側,隨時注意周邊的情況。

雲月看著玄庭割破自己的手腕,那流出的鮮血一點點將玉佩覆蓋,但那玉佩卻無任何異動。

“難道這法子錯了?”秦楨這想法剛冒出來,玉佩突然黑芒大作,鋪天蓋地的戾氣從玉佩中湧出,令秦楨懷中的白熾都不由的有些心悸。

白熾連忙跳出秦楨懷裡化為人形,出手將擋住戾氣之威,並佈施結界防止戾氣四散而去。

然而那些戾氣似乎對其他人壓根就沒有興趣,而是直奔玄庭對面的雲月而去,在她身周徘徊了幾圈之後,之後直衝入雲月體內,雲月悶哼一聲,面露痛苦之色。

玄庭見狀,不顧手腕直流的鮮血,忙欲施法清除雲月體內的戾氣,卻被白熾攔下。

“先把玉佩上的血清掉,雲月暫時沒事。”白熾道。

“我……沒事!”雲月也強忍著痛苦吐出幾個字。

玄庭看了白熾一眼,目光又轉向雲月,終是點頭迅速擦去玉佩上的血跡,並處理好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便緊密注意著雲月的情況。

進入雲月體內的戾氣令她身邊普通蒙上一層黑霧,她臉上的痛苦正在漸漸消失,但仍然雙眼緊閉立於原處,也不知她這樣的狀態要保持多久,但幾人也不敢妄動。

白熾靠著一棵樹隨意道:“那些戾氣並沒有傷她,倒是直接與她融合在了一起,只是因雲月的氣息本平和,驀然與這暴虐的戾氣相融,難免痛苦,但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不知道這兩股氣息融合需要多久。”

秦楨自是信白熾的話,但她依舊細細用精神力注意著雲月周身氣息的變化。

“咦?”

秦楨突然疑惑出聲,令玄庭偏頭問道:“怎麼?”

秦楨道:“這股戾氣,與雲月融合的很是順利,彷彿……這股氣息原本便是屬於她一般。”

“不是彷彿,而是確實就是,那玉佩中封印的就是雲月失去的記憶,還有屬於她的戾氣。”伴伴突然用肯定的語氣對秦楨如此說到。

雲月臉上的痛苦之色自然完全消失,但是表情的變化頗有些豐富,時而開心,時而悲傷,時而憤怒……

一刻鐘後,雲月身邊的戾氣完全收斂於體內,她睜開眼,眸中神色不復之前的平和,反而透出一股子滄桑,與傷懷。

秦楨問道:“你想起來了?”

雲月微微點頭,緩慢而哀傷道:“想起了我為人時的一部分記憶。”

她抬頭看向月亮:“之前雖從你們口中得知了我曾經歷過的事情,但始終還是如旁觀者一般,沒有切身體會之感,而如今……卻是悲傷不能自抑……”

“我的前二十三年為家族,為兄長,為宗朝而活,就是不曾為自己活過。縱然與子平兩情相悅,也始終不曾真正表明心意,因為我擔心,情感,會成為我的心亂掉,便再無法全心為家族謀劃,而子平為了我,也甘願全心為我皇兄效力。”

“當皇兄說要我放手之時,我並沒有不甘,反而有種解脫之感。我嘗試放下一切,正式我們倆之間的感情,我以為,我們從此便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說到此,雲月沉默了幾秒,轉過頭看向秦楨,雙眼雖無淚,但其中的憂傷,還有憤怒,卻是感染了秦楨。

“我知道皇兄疑心重,但我以為我們那麼多年的兄妹感情,總歸還是存著些信任的,但他卻全然不顧念這些情分,他的眼中只剩下權勢!我和子平都已經歸隱了,他還不放過我們,子平不忍宗朝被北方韃子欺辱,捨身出戰,他還要趕盡殺絕!”

“為什麼?!”

“他殺了子平,還想殺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