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靠在前臺上,默默等待著前臺小姐在辦理手續,全然不知酒店門口發生何事,同時他也已經攆走了剛才走過來的劉諾,讓她去找舅媽,把劉諾氣的半死,我就這麼招人嫌嗎?怎麼每個人都攆我走。

雷東一個人靜靜地在前臺等待著前臺小姐辦手續,雖然馮蕭軒已經和酒店方面打過招呼,但是手續之類的還需要重新整理一次,況且二十多個人的手續,一時半會可是整理不完的。

“沒想到,我居然就止步於半決賽了。”

正當雷東無所事事等著前臺小姐龜速一樣的辦事效率之時,一聲略帶惋惜的聲音在雷東耳邊響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雷東這兩天聽得非常多。

“這也沒辦法,是比賽就總有輸贏,這一次只是我,不對,是你們略輸一籌。”雷東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波動,沒有作為贏家的得意,只有毫無漣漪的水面。

“這不還是您贏了的意思?”魏威苦笑道。魏威是來辦退房手續的,只是恰巧又碰到雷東,無奈之下,只能過來打個招呼。

“這就回去了?不再休息一晚上?”雷東禮貌地問了一句,雖然不太喜歡他,但也沒多討厭他。

“不了不了,比賽都輸了,球員們心態都不太好,再加上和你們住在同一間酒店,要是讓他們看見你們,我怕他們心裡更受不了會出事。”魏威搖了搖頭笑道。

雷東從嘴裡撥出了一口氣,像是準備吐露什麼東西一般:“你知道這場比賽你們為什麼輸了嗎?”

“下半場那張黃牌,那張黃牌改變了我們球員的心態。”魏威似懂非懂地說道。

“這是直接原因,可是你發現,這其中還有一個更根本的原因嗎?”雷東話鋒一轉問道。

“什麼根本原因?”魏威臉色一變。

“呵,你的球隊下半場就像是一盤沙,表面上合在一起湊成個沙堆,其實一踩上去,軟綿綿的,像散沙,沒有絲毫凝聚力,和上半場的樣子大相徑庭。”雷東一針見血地說道。

“哦?何以見得。”魏威故作鎮定,不為人知地緩緩吞了一口口水。

“首先,你們球隊的技戰術打法還是很流暢成熟的,看得出來你這個教練調教得還不錯,挺有範的,不愧是能從區預賽中脫穎而出的球隊,還是有自己的特點。”雷東沒有先踩人,開頭還是很肯定了魏威調教的成果。

“那你為什麼······”魏威似乎還是賊心不死,不相信雷東能看出什麼。

“本來我還只是隨便猜猜,但你們球員下半場的表現讓我看出了很大的端倪。你們梅鹿高中的球員之間都給我一種貌合神離的感覺,就好像······大家在一個球隊裡踢球都是不情不願的。你作為球隊教練,這一點應該比我清楚吧?”雷東輕描淡寫地說道。自己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一些不對勁,他這個每天盯著的教練,不可能不知道。

魏威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是撥出了一聲無烏雲,抿了抿嘴,像是認輸一般釋然地微微笑了一聲:“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你兒子圍裁判那一出。”雷東回想道,“你想想,你們全球隊的人,出了事之後幾乎都去圍堵裁判,膽子是真的大,那時候我就納悶了,你們隊中難道就全部不帶腦子的嗎?難道不知道圍堵裁判有多嚴重的後果嗎?到時候如果足球協會要追查,你們球隊所有人,可是夠喝一壺的。”

“難道就這嗎?”

“當然不止,還有,下半場之後,你兒子就好像和其他球員不一樣了,開始單打獨鬥起來,這對他這種型別的球員來說是相當致命的,本來就是一個要依託於團隊的球員,卻要遊離於團隊之外,如此不合常理做法,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你猜出來了啊。”魏威別過了臉,心裡在想前臺辦理退房手續怎麼要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