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哭慘

鍾離長謹自然搖頭，又對白姨娘說道：“既然你有著一份心，就要好好的伺候老夫人。”

白姨娘也應下，慢慢的站起身來，又看了一眼旁邊站著像是局外人一般的鐘離嫣，心中又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受罰，她又要去伺候老夫人，憑什麼她就能安穩的站在這裡，況且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想到這裡，她又開始抹起眼淚來。

鍾離長謹看她這樣心裡面更是不耐，怒聲道：“你今天還不夠丟人現眼嗎？什麼要求都答應你了，你還哭什麼！”

“求老爺和老夫人恕罪，我實在是忍不住。”白姨娘悽聲說道：“身為母親卻要與自己的骨肉分離，我這心裡實在是難過。何況，雲嫣那孩子臉上的傷才剛好，大夫說還要好好的保養，如果不好好的還是有毀容的可能。我可憐的雲嫣才這般的年紀，要是毀了容貌可怎麼辦啊！”

鍾離嫣在一邊算是聽出來了，這是還不打算放過自己的意思。她這次的目的只不過是想告訴老夫人他們母女在鍾離府的狀況，也想顯示一下她們有多麼的通情達理，但是卻沒有想到看了這一場大戲。

老夫人已經聽之前鍾離雲嫣說過一次她臉上的傷，但是她也沒有瞧出來有什麼傷，這次白姨娘又提，她便問道：“倒是是怎麼受的傷，我怎麼也沒有瞧出來傷在哪？”

白姨娘立馬哭的更加悽慘了，但是卻聰明的沒有大肆抹黑鍾離嫣母女，自然也不會說鍾離雲嫣的不是，“是那日與大小姐起了爭執，大小姐打的。大夫說，大小姐用了內力，所以那傷口比一般的傷口還要難痊癒一些。還好咱們鍾離府有最好的傷藥和祛疤的藥，雲嫣這才好的這麼快。但是那臉上還是有一些痕跡，要小心的遮一下才行。”

“哦？”老夫人看著鍾離嫣眼中也帶著幾分冷意，“還有這種事？”

鍾離嫣趕緊說道：“祖母，確實是孫女做的不對。只是孫女當時真的氣很了，實在是……”

一到鍾離嫣的事情上，鍾離長謹跟白姨娘的目的自然是一致的，他直接大斷了鍾離嫣的話，冷聲道：“回老夫人，雖然這丫頭看起來知禮數懂進退，但是卻是一個陰狠毒辣的，當日我那般的阻止他，她卻理都不理，不僅打了姨娘還將幼妹傷成那個樣子。更是仗著皇上的維護，廖定了兒子不敢把她怎麼樣，對兒子出言不遜。”

鍾離嫣心中冷笑，面上卻愈加的惶恐，稍有磕絆的說道：“不，不是這樣的，祖母你聽我說。”

難得素來伶牙俐齒的丫頭，在老夫人面前居然這麼笨嘴拙舌，而白姨娘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又搶白的說道：“我不過是鍾離府的一個奴婢，可雲嫣卻是實實在在的鐘離府的小姐啊，難道就是因為庶出，就不被當人看嗎？！”

這丫頭不是口口聲聲說這嫡庶之分嗎，那她便要用這嫡庶之分好好的堵一堵她的嘴！

老夫人早已經聽的火冒三丈，再看鐘離嫣心中剛生氣的那幾分憐惜全都散沒了，怒聲道：“你還有什麼話說？看你一副恭敬的模樣，難道都是演戲不成？！”

被她這麼一訓斥，鍾離嫣好像抖的更加厲害了，怯怯的看了一鍾離長謹眼中滿是傷心與委屈，她有些憤怒的張了張嘴，卻又抿住了唇，十分艱難的收住了要說的話，只是道：“是，爹爹說的沒有錯，都是我的過錯，我不該傷了幼妹。”

聽她這麼說的這麼幹脆，老夫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再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就是不敢違抗父親的樣子。她反倒是對他們的話產生了懷疑。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她冷聲問道。

聽了鍾離嫣的話，鍾離長謹和白姨娘也都愣了愣，沒有想到她居然這樣乾脆的承認了。而且下意識的覺得，是她又要耍什麼花樣。

聽到老夫人又問，白姨娘心裡還是不甘心這樣放棄，還是冷聲道：“老夫人，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騙您呢？更何況，雲嫣受傷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還有大夫，老夫人您都可以問一問。”

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沒有問你！”又看著鍾離嫣，“我是在問你，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鍾離嫣抬頭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鍾離長謹，眼中流露出幾分的傷心，還是說道：“是父親說的那樣。”

老夫人氣得拍了拍扶手，“你看你父親做什麼，事實就是事實，你就算不說你當我查不到嗎？”

鍾離嫣被她這一喝，嚇了一跳趕忙說道：“祖母息怒，還請祖母不要再為難孫女了，父親既然已經都這麼說了，那事實便是如此吧。父親早已經認定我是不孝女，我又怎麼敢再與他爭辯。還請祖母不要再問了。”

看著她這麼一副樣子，鍾離長謹和白姨娘都皺起了眉頭，互看了一眼都沒有錯過對方眼中“大事不好”的潛臺詞。

看來她的母親就是她的軟肋，立刻又冷聲道：“你若是心疼你的母親，那就快點把實情都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的母親拉過來，讓她來說說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鍾離嫣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祖母！”

“說！”老夫人依舊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立刻冷聲道。

鍾離嫣看了一眼鍾離長謹，像是無能為力一般的垂下了頭，低聲道：“我說，我說。”她頓了頓才又說道：“當日，妹妹到華芳居來質問我是不是我傷了鍾離雲卿，我告訴她是我。可她卻突然抽出了鞭子想要打我，是母親替我擋了下來。母親本就被父親打傷，身上還帶著內傷，一鞭子她怎麼能承受的住。我便氣瘋了，想要教訓她，可是父親和白姨娘突然衝出來維護，我傷心急了，也便更加的生氣。”

她說著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鍾離長謹，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眼中滿是委屈。

“之後，一個父親送來的教養的嬤嬤，居然趁我不備掐住母親的傷口。我更是恨極，將她打傷，更不顧父親的阻攔，打了妹妹。”她看了一眼老夫人，“是我失控了，沒有控制住力道，把妹妹打成了重傷。祖母責罰也是應當的。只是母親她身體不好而且是無辜的。所以還請祖母不要責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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