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好大的口氣,可孫氏立即噤聲,再不敢多說一句,鍾離昕月則連忙解釋道:“您誤會了,母親她並不是懷疑您的醫術,只是那鍾離嫣實在太教壞了,恐怕還要請您多擔待一點!”

鍾離昕月柔聲細語,可她那可人嬌羞的模樣對這位高人一點影響都沒有,高人冷哼一聲,直接無視兩人,待到白霧散得差不多時,他才要進屋‘收屍’。

然而還沒有等他動作,白霧之中忽然出現一個身影,隨後就傳來清雅笑聲:“君樂白,許久未見,沒想到你竟然又淪為了別人的打手。”

說話間,鍾離嫣已經從那陣白霧中安然脫身,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讓孫氏有恃無恐跑她面前叫囂的後盾竟然是君樂白,那個擅長蠱毒的蠱師。

她記得君樂白明明是右相一派的幫手,當時幫秦尚武的時候還跩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沒想到時過境遷,對方竟然被小小一個孫氏驅使,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呢?

君樂白一開始還沒有認出鍾離嫣,直到白霧散去大半,他才看清鍾離嫣的臉,一時又驚又怒,瞪圓了眼,“是你!風澤!”

君樂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此行竟然會遇到自己這輩子唯一的恥辱,但隨即又意識到不對勁,看看孫氏和鍾離昕月,又掉頭看向鍾離嫣,氣憤地罵:“你騙我,你根本就不叫風澤!”

他就說為什麼他這大半年時間費盡心機,動用所有能夠動用的人脈,幾乎把趙郡和國都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出那個叫做風澤的人,原來這根本就是鍾離嫣假扮的!

會在鍾離家遇上君樂白,鍾離嫣也很意外,但她顯然比君樂白沉得住氣,淡笑反問:“我是不是叫風澤與你何干?現今這場景,你還打算同我一戰嗎?”

雖是這麼問,鍾離嫣卻已經做好了和君樂白惡戰一場的準備。

這人不僅會用毒,蠱術還是一等一的,實在是個強勁的對手。如非必要,鍾離嫣也不想跟君樂白槓上,只可惜他們幾度見面都是敵對狀態,也不知道君樂白除了那些毒霧,還準備了什麼?

只是鍾離嫣這麼問出口,君樂白的臉上就出現一陣青一陣白,臉色難看地瞪著鍾離嫣,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樣約莫一刻鐘,君樂白就像修煉四川變臉似的,臉色換個不停,直把鍾離嫣弄糊塗了,“你還不動手?”

君樂白臉上的色彩更加‘好看’了,但這次卻沒有裝啞巴,而是反問回去:“你又幹嘛不動手?”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動手,如果不是你想要了我的命,我為何要與你敵對?”鍾離嫣說得理所當然,可她沒想到她的話聽在君樂白耳朵裡卻成了另一種以為。

君樂白忍不住沉思片刻:早在趙郡那會兒,鍾離嫣就有多次機會能夠要了他的命卻仍對他手下留情,可見對方確實無心與他為敵,而如今就算被他逼到了這個份上仍不願意先動手,難道鍾離嫣……

想到這裡,君樂白的心就有些熱了,再看向鍾離嫣的眼神帶點古怪詭譎,直把嫣兒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君先生,您還在等什麼,快點殺了她啊!”孫氏看出她們的幫手和鍾離嫣有‘交情’,大感不妙,急忙催促。

早一刻要了鍾離嫣的命,她就能安心一刻鐘。

如果不是鍾離嫣的醫術太變態,她還想自己動手把人殺了,才能解那心頭之恨。

可君樂白冷冷地瞥了孫氏一眼,冷哼:“我想要什麼時候殺人是我的事,你給我閉嘴。”

說罷,手一揚,一陣粉末直飛向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