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爵位

實在是她兩輩子行醫用藥那麼久，根本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她是藥師，又不是魔術師，還能說添傷就添傷，說消除就消除嗎？

“真是麻煩，不應該連病因都查不出來啊？！”鍾離嫣案子咕噥，心情十分不爽利。

她自詡醫術還行，現在只是幾個膿瘡就把她弄得毫無辦法，最關鍵的問題是她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鍾離昕晴臉上的膿瘡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這就讓她很煩躁了！

“難不成……”一個念頭忽然從鍾離嫣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猛地揪住，片刻中後又遲疑地搖搖頭，覺得自己真實瘋了，不然怎麼會把事情想到那麼不靠譜的方向去呢？

鍾離嫣無奈地嘆口氣，當初她為了穩住鍾離昕晴接下來的鍋看來還真不容易啃，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這頭煩心得很，鍾離侯府內也是一片低氣壓。

原來鍾離二爺此番雖然調回國都，但只是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員，基本和鍾離昕良同級，加之他剛從外地回來，在國都基本上沒有人脈可言，這些日子在朝堂上沒少受人擠兌。

按理說鍾離敬業是鍾離侯爺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有鍾離侯爺這個世襲爵位和三品大員在一旁護著，不應該受苦的，可經念兒打聽後嫣兒才知道，原來這兩兄弟並沒有在家中表現得那麼兄友弟恭，他們不和的訊息由來已久，只是從不曾在鍾離老太君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只是到了外頭，兄弟間可沒少互相擠兌，可如今鍾離侯爺早已經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有一票的跟隨者，這鐘離二爺也是倒黴，別說交友了，就是想要公事上不被人下絆子都難。

鍾離嫣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甚至隱隱感覺到暢快，只是有一點她很疑惑：兩兄弟同父同母，照理說不應該視如仇敵啊？不是通常只有同父異母的兄弟才會護把對方看做富貴道路上的阻礙嗎？

念兒見嫣兒滿臉疑惑，便主動解釋道：“主子，即便是親兄弟，但爵位只有一個。”

這話說得很隱晦，但嫣兒一聽就懂了，只是仍忍不住蹙眉，“泰國的規矩從來都是嫡長子襲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加上除了爵位和依附在爵位之下的財產，家中所有公產還是兄弟兩人平分，二叔這不會太虧吧？”

“主子這話就說差了，襲不襲爵，這裡頭的差距可就大了！二爺如今都年逾四十卻只是一個小四品官員，在地方或許可以作威作福，但到了國都可就不值一提，而同樣的，侯爺比二爺大不了多少，但自襲爵後便直接受封刑部，這些年雖然爬得慢，但是有個爵位在頭上，人前大家還是會給他幾分薄面的。”

還有一點念兒沒有說：尤其是最近，鍾離侯爺因著嫣兒的關係地位一升再升，更成為眾人巴結的物件，鍾離二爺這個覬覦兄長爵位的人，又如何在國都好過呢？

鍾離嫣聞言沒辦法反駁，只是覺得念兒這話中還是有個問題：如果真的如念兒所說，就算是親兄弟之間也難免齷齪，那也不只是鍾離家兄弟獨有的吧？既然別個家的滴兄弟之間都能夠維持表面的平和，了不起分家後老死不相往來，也斷沒有像鍾離侯爺兄弟這般——還沒分家就已經讓兄弟鬩牆的事情傳遍朝野，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由頭。

莫不是還有黨派之爭？

鍾離嫣心中暗驚，總覺得自己的胡思亂想似乎觸及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只是沒等她想清楚，那頭侯府的管家就來碧落院請她去書房了。

侯府的管事青端直屬鍾離侯爺，連孫氏都驅使不動他，現在青管事親自來找嫣兒，必然是侯府出大事了。

鍾離嫣現在也沒空想為什麼侯府出事鍾離侯爺會想到找她，只帶著念兒匆匆趕往書房。

進了書房一看，還真的很熱鬧呢！

除了在外公幹的鐘離昕良和鍾離鳳澤，還有兩個小鬼鍾離昕宇和鍾離昕傑外，其他人都正襟危坐，而書房正中央跪著的人正是多日不見，一直安安分分的鐘離家三姑姑鍾離瓊芷。

“父親，這是怎麼了？”鍾離嫣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又將目光落在鍾離瓊芷身上，卻不明白這又是鬧得哪一齣？

鍾離侯爺滿臉怒容，似剛才發完火，這會兒勉強壓下，對著嫣兒生硬地說：“你先做。”

若是別個，指不定擔心鍾離侯爺這又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因此惶恐難安。

偏偏鍾離嫣又是個心大的，完全不擔心鍾離侯爺是不是又在算計她，見書房裡空出個位置，也不管作為長輩的鐘離瓊芷還跪著，大喇喇地就坐下來。

接著眼觀鼻、鼻觀心，對眼前詭異的情景充耳不聞，聽而未見。

先前屋裡頭的人本就等著嫣兒，可嫣兒來了還不如不來，倒是鍾離老太君先坐不住了，咳咳嗓子，難得放軟聲音說道：“左右小芷犯的也不是什麼大錯，小懲大誡不就好了，何必弄得全家人都知道，你叫小芷這個做姑姑的以後如何在小輩面前抬起頭？”

這話是對鍾離侯爺說的，很有求情的味道。

鍾離嫣就更加奇怪了，也不知道她這‘便宜’姑姑犯了什麼事，竟然惹得鍾離侯爺不惜下親妹妹的面子，也要當眾處罰？

只是鍾離老太君難得拉下臉面來求情，鍾離侯爺卻擺足了一家之主的冷臉，半點不給鍾離瓊芷好臉色，直接訓道：“她若是還知道臉面這回事，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種玷汙家族門風的無恥之事。我們鍾離家的臉面都快要給你丟光了啊！鍾離瓊芷！”

最後那句連名帶姓的話是對鍾離瓊芷說的，直接把跪在地上的人吼得脖子一縮，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鍾離瓊芷渾身哆嗦發軟，可憐得要命，口中還不停地求饒：“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小妹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小妹這一回吧！”

泰國雖然尊崇孝道，但是在大事上真正掌握話語權的人還是一家之主。好比鍾離老太君在鍾離家再如何受到尊重愛戴，鍾離侯爺作出的裁決，她也是沒資格置喙的。

而鍾離瓊芷作為夫死還家的寡婦，生殺大權可都掌握在鍾離侯爺手上，顯然這一次鍾離瓊芷觸碰到了鍾離侯爺的底線，命途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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