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氣狠了,鍾離昕月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抖,那種不堪其辱的委屈在她身上展示得活靈活現。

曉曉卻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大膽地抬頭望著鍾離昕月,直言反問:“如果奴婢真的誣衊了您的話,那敢問二娘子閨房裡那口常年上鎖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質問聲鏗鏘有力,傳進所有人的耳中。

鍾離昕月的臉色再次變了,臉色的血色猶如潮水一般,瞬間褪去,慘白如白紙,幾乎像後退了一大步。

大多數人還是不明所以,曉曉緊接著就逼問:“那口箱子可是二娘子的寶貝啊!就連您的貼身大丫鬟都不曾看過裡面的東西,二娘子今天敢不敢當著眾人的面開啟那口箱子看一看?

如果裡面的東西完全與這些可憐的小野貓沒有關係,那侯爺就算把奴婢千刀萬剮了奴婢都沒有怨言!”

連千刀萬剮那麼狠的軍令狀都立下來了,曉曉的話真實性瞬間提高了不少。

眾人再去看鐘離昕月,她妝容精緻的臉上卻繃得死緊,仍難掩慌亂,越看越像是醜事被戳穿後的驚慌失措。

這一下子,連維持中立態度的鐘離侯爺也不由得微微眯起眼,轉頭打量著鍾離昕月,“月兒對這婢女的‘證據’有什麼意見嗎?”

“我,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那些事!”鍾離昕月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可憐兮兮地去看鐘離侯爺,細聲委屈地說:“爹爹又不是不知道月兒是什麼性格,我怎麼可能會作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口所謂的箱子,只是裝著一些零碎的小玩意,沒什麼好看的,爹爹……”

最後一句爹爹,包含真摯感情又滿是委屈。

聽得大男人鍾離侯爺心中百轉千回,好不容易冒出來那點強硬又消失不見了。

這畢竟是他和孫氏的親女兒啊,又是他最寵最看好的女兒,他如何捨得為難自家寶貝。

鍾離老太君卻在這時候發話了:“箱子裡頭的東西到底與這件事有沒有關係還要等真正開啟箱子之後才知道。月兒既然說自己是無辜的,那就速速叫人把那口箱子抬出來當著大夥的面開啟看看,裡頭有什麼就一目瞭然了!”

“看就看,咱們昕月身正不怕影子歪,那些阿貓阿狗還妄圖毀壞她的名聲,今天我就要狠狠地打她的臉。”孫氏氣憤不過,強行插話進來,甚至主動叫人去搬那口箱子。

“不!”鍾離昕月終於像是承受不住了一樣,失聲大喊出來,“不能去,不能動我的東西!”

鍾離昕月還是第一次完全不顧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失態地擋在了那個被派去去箱子的下人面前,神色慌張地說:“箱子裡面什麼都沒有,那些貓都不是我殺的,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能搜我的相信,不能!”

最後的尖叫,幾乎刺痛人的耳膜。

但大夥兒都被鍾離昕月反常的態度嚇得僵冷當場,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月兒,你……”孫氏的臉色也一下子難看起來,她緊緊地盯著昕月,欲言又止。

什麼叫做欲蓋彌彰,鍾離昕月現在就是。

如果之前還沒有人相信一向最為溫婉善良的鐘離昕月會作出這等泯滅人性的事情,但此時她的舉動無疑在向大家昭示:她有問題。

鍾離老太君冷下來,看著還在發呆的下人,冷斥:“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老身讓你們去拿口箱子,還指使不動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