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內鬥

“現在他只是讓嵐妃去探聽你的情況，雖說是泰時那一方，但到底沒亮明陣營。依我看，你還是不要逼他，他越晚亮明身份，對你就越是有利。至少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立場，但他卻不知道你已經知道。”鍾離嫣只能這麼安慰他，但泰子煒也明白她的用意，越發的沉默。

“對了，你這麼多天怎麼都沒聯絡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鍾離嫣一直想問這件事。她本來還在想泰子煒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看到他出現才放下心來。

果然，泰子煒皺著眉頭說道：“紫黛入了宮以後，就和我們失去了聯絡。若水好像引起了羽青的懷疑，他說沒救下紫黛，羽青卻不滿意，大發雷霆，在京城又呆了三天才離開，比我們預計得要久很多。那之後若水才去尋找紫黛，但已經來不及了，誰也不知道她被關在哪裡，我讓謝羽打聽了很久，一直到前天才知道她被安頓在紫祥宮裡。”

“安頓？紫祥宮？”鍾離嫣聽著他的用詞就放了心，“看來泰時是相信她了？”

這種待遇絕對不是囚犯能得到的，看來紫黛還是很有兩下子，泰子煒的眉頭也稍微舒展了一點：“是啊，而且我們一直關注著蕭逸之，泰時已經連續四天冷落他了，看來紫黛的話很有說服力。現在蕭逸之很是不安，我看他已經明白自己到末路了，關鍵是下一路要怎麼做。”

他們的安排就是要讓泰時和蕭逸之反目，自己漁翁得利，可是現在的關鍵點……鍾離嫣已經明白了：“如果咱們知道泰時怎麼下手，就可以通知蕭逸之，讓他們兩個互鬥。可是現在的問題就是，紫黛沒有那麼容易把訊息送出來？”

“不錯。”泰子煒的精神也不太好，看來這幾天為了這件事費盡了心思，“若水不被羽青信任，他總覺得有人一直在盯著他，所以不敢妄動。紫黛的武功也沒好到可以甩開宮裡那麼多侍衛的地步，大哥手下也沒什麼弱兵。而且……”

而且前幾天收到信，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根本不敢得罪羽青，斷了母親唯一的生機。現今之計，明明他佔著大優勢，卻可能因為母親的病重而拱手讓人。但這並不是他害怕的。

他當初爭這個皇位，本來就是為了母親，就算為了她丟掉又算什麼？天下之下，他還不相信會沒有他泰子煒的去處！但讓他憂心的是，羽青提供解藥的條件就是以他的皇位做交換，如果自己輸了泰時的這一局，羽青又憑什麼把紅菱給他？

他在這邊沉思著，鍾離嫣也明白了形勢的嚴峻，想到不日就可以會有惡戰，她認真說道：“煒，我知道現在情況很危急，你能不能讓人把我留在翠倩樓的兵器拿過來？我用了那麼久，那把劍還挺順手的。如果到時候真有什麼萬一，我也不用你分心照顧。”

“兵器？什麼兵器？”泰子煒以前最多就是捱過她的拳頭，從來沒見她用過刀劍什麼的，反倒愣了一下。

“就是一把長劍啊，呃，其實也不算是長劍，半長不長的，比短劍長了不少，但是也很容易就藏在身上，不會被發現。”鍾離嫣說著就把那劍的樣子比劃出來了，“你忘了我掉下崖以後在一個地方住了很久？是那裡的主人送給我的，是一對呢。若水的兵器也在和蕭逸之打的時候壞掉了，所以我們就一人拿了一把。”

她說得淡然，泰子煒卻瞬間想到了什麼，上一次見到母親的對話又迴響在他的耳中……那個人把那對兵器送了人，怎麼會那麼巧鍾離嫣和若水就收到一對兵器？難道……他的心狂跳起來，一把抓住她單薄的肩頭：“那把劍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叫雌雄雙劍？上面嵌了紅色的寶石？”

“好痛！”鍾離嫣沒有防備，一下子讓他緊緊抓住，一聲痛呼，他才回過神鬆了手。她理理身上的衣服，莫名地問道，“好像是啊，怎麼，你也知道這兩把劍？看來還挺有名的嘛……也是，那裡的寶藏都挺厲害的……”

“在哪裡！”泰子煒已經不能自抑了，差一點就想要自己衝到翠倩樓，但想起一直有人在監視著他，才沒有貿然行動。

鍾離嫣早就看出了不對，認真地問他：“煒，那劍怎麼了，讓你這麼激動？”

泰子煒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嫣兒，你還記得當初我說過，我坐上這個位子，是為了一個人？”

“記得。”鍾離嫣漸漸明白了這兩者的關聯，但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把劍會這麼重要，“那和劍有什麼關係？”

泰子煒苦笑起來：“你大概還不知道這雌雄雙劍的秘密。這把劍，當年是一對聖手所造，雄劍藏毒，雌劍為解，所以叫雌雄雙劍。後來他們雙雙辭世，這劍中的秘密再沒有人知道，慢慢地，這兩把劍就被拆開了。”

“所以，你要保護的人中的就是雄劍的毒？”鍾離嫣冰雪聰明，當然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沒錯。”泰子煒說起往事，也多了幾分滄桑之感，“後來雄劍現世，引起一陣紛爭，母……那個人奪劍成功，卻不小心被毒所傷，無法可解。還好那劍聖用的不是極毒，以那個人的功力，還可以壓制。但後來她的身份，引起了另一個人的嫉妒。”

“他的身份？”鍾離嫣奇怪地問著，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聽的是皇家的辛秘。

都走到了這一步，泰子煒也不打算瞞她，澀然一笑：“那個人……就是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鍾離嫣一陣驚呼，“你還有母親？”

“……那你以為我是從哪蹦出來的？”泰子煒的臉一陣扭曲，好好的抒情段子被她這麼一攪和，反倒輕鬆了不少，“我當然也是有父有母的啊！”

“呃，只是聽說你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嘛，我一直沒想到她還活著……”鍾離嫣吐了吐舌頭，心想自己這可以是對婆婆大不敬，幸好她還沒聽到，“你繼續說啊！”

“宮裡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她的得寵引起了別人的嫉妒，尤其後來我出生了，不管是文學還是武功都比大哥要強，讓某些人很不安。”泰子煒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眉目間依然有隱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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