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小人

陌輕麟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陌輕塵，你敢？”雖說話語因為腫脹的臉有些含糊不清，卻還是能分辨出來。“父皇，請您為兒臣做主啊！兒臣只不過說了幾句胡話，太子不僅當眾折辱兒臣，還逾越過您給兒臣指婚。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啊！您如今還身康體健他尚且這樣？要是等您仙逝了，說不定怎麼心狠手辣的糟踐我們呢！”說著就爬起來跪在陌滄瀾面前。樣子好不悽慘。

陌滄瀾正看著陌輕塵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底的冰冷毫不掩飾，也知道能饒陌輕麟這個逆子一命已是陌輕塵的極限，鍾離嫣要是不開口，自己也保不住陌輕麟。別看自己還是這東辰的皇帝，可是陌輕塵若是鐵了心要殺陌輕麟，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這些年這皇宮哪裡沒有陌輕塵安排的人？自己雖然知道，卻不惱怒。這恰恰證明了他有能力，以後這東辰的江山真的交給陌輕塵不說千秋萬代，但昌盛個三五代是沒有問題的。安排些人能怎麼樣？其實就算陌輕塵殺父弒君了，自己都覺得不怪他，覺得是情有可原的，誰讓自己害了他母妃還差點害死他呢？

“皇兄！皇嫂！”陌輕言小跑著追上兩人。忽視了陌輕塵的黑臉，厚著臉皮和鍾離嫣說話。“皇嫂，你可千萬別生氣啊！四皇兄那就是個小人，整天像誰欠了他銀子似的。不過皇兄今天也算替你出了氣了，陌輕麟攤上王月娥那個女人這輩子算是毀了…”說著臉上浮現出幸災樂禍得笑容。

“哦！那五城兵馬司家的女兒叫王月娥？”

“皇嫂你不知道？”陌輕言一愣，然後醒悟一般，“哦！也對！你來的時日尚短，況且也不太出門，不知道也是自然地，那我跟你說說這個王月娥吧…”

陌輕塵見鍾離嫣興致勃勃，一臉聽八卦的神情，抿了抿唇忍住了想一腳把陌輕言踹出去的衝動。

原來，五城兵馬司王大人原來在這隨手扔一塊磚都能打到皇親國戚的樊城來說並不顯赫，只是個沒落的小世家，王大人原名王守城，自幼就愛習武，且早年也投過軍，立了不少功勞，憑著政績一步步坐到如今的位置。可早年因為官職小，且家道中落。所以他的正妻出身不高，只是江南一帶的商賈之女。不過這王夫人孃家生意做得也不小，嫁妝上闊綽的很，幫著王家度過了不少艱難的日子。一路相互扶持到現在，王守城對妻子也很滿意敬重。王夫人肚子也爭氣，一連給王守城生了四個兒子，這下王家就更加看重她，所以王夫人在王家地位頗高，不想就在王夫人三十二歲高齡的的時候竟然老蚌懷珠，十月分娩誕下一女兒，這可喜壞了王守城，王夫人給自己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姨娘也只生了一個庶子，家裡五個男孩兒，王守城早就想要個女兒了，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怎麼能不高興？於是千嬌百寵的養著，可真是放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

這女兒自然就是王月娥了，王夫人雖是商賈之女，可年輕時人長得明豔靚麗。王月娥隨母親，長到十四歲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且發育的如同大姑娘一樣，前凸後翹。不知道是不是被家裡人寵壞了，父親母親寵著，頭上的五個哥哥也寵著，就連進門的嫂子們都巴結討好的，王月娥這性子就養的驕縱跋扈的厲害，且小小年紀就和家裡的下人廝混到了一起，兩個人還有了孩子，王夫人發現後，又氣又心疼，可捨不得打罵，又怕事情傳出其女兒一輩子就毀了，所以瞞著王守城，悄悄把那家丁打殺了，又偷著把王月娥肚子裡的孩子落了，把知情的下人都發賣到了外地。本以為王月娥有了教訓會懂事些，不想王月娥會愈演愈烈，勾引不了家裡清秀的下人，又耐不住寂寞，偷偷跑了出去去了青倌小館。到了後來更是不加掩飾的在外面買了宅子養起了面首。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王守城和王夫人知道後，一個直接氣暈了，一個哭喊著說不活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管用，打又下不去手，罵了又不管用，禁足吧王月娥就尋死膩活，總不能逼死女兒吧！所以兩口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想著沒人要大不了自己家就養一輩子吧！雖說對自己家名聲不好，可女兒和名聲一比，還是女兒重要。反正自己家背景不深厚，如今年紀也大了，做到五城兵馬司也算官運到了頭。

王月娥沒了管束就像是脫韁的野馬，養面首逛小倌館不說，碰見好看的男子，只要沒權沒勢就把人搶了去。幸好王守城和王夫人之一在身後給她收拾爛攤子，要不大理寺那兒王月娥早就掛名了。

如今王月娥已經十八了，可名聲在外，誰能娶她？誰家都是避之不及的。卻不想今兒個讓陌輕塵賜婚給了陌輕麟，這以後陌輕麟還要不要做人了，妻子沒進門就是個人人知道的爛貨，這下他八成連死的心都有了吧！

鍾離嫣聽得目瞪口呆。這古人不是極其注重禮義廉恥嗎？竟然還有王月娥這樣的？而且王守城和王夫人簡直也是奇葩啊！不對，應該說這王家都是奇葩啊！

“哎呀！這回太子皇兄也算是幫了王大人一個大忙了，王大人也算了結了一個心願…”陌輕言在那兒落井下石。

陌輕塵一向對不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和人，就算那王月娥名滿樊城怕是陌輕塵也不會記得，更別說誰家有女兒，年紀多大了？怎麼今兒個在殿上就想起這人來了？“輕塵，你怎麼知道王守城有一個這樣不堪的女兒啊？”

陌輕塵臉色一黑，唇角抿緊，顯然不想說。

“你說！”鍾離嫣更加好奇，知道陌輕言這個兄控一定知道。

陌輕言嘿嘿兩聲，“早些年，王月娥在街上偶然遇見了皇兄，一時間驚為天人知道皇兄尊貴不敢造次，所以就公開說自己傾慕皇兄，一時間樊城大街小巷沸沸揚揚。王守城知道了，恐怕皇兄對她下手，連夜把她送到了江南的外祖家待了不少時日。前些日子你和皇兄大婚的訊息傳出去，她還來過太子府門口揚言要見皇兄，正巧被我碰上了，我怕皇嫂心煩就讓人把她弄走了，然後和皇兄說了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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