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對峙

傾蘭郡主的話讓鍾離嫣的心裡堵成一團，後面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只記得那句，“要表哥另眼相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之前自己想到的那些猜測又無端的冒了出來，陌輕塵對待女子不同的原來她只認為只有自己，可他卻為了傾蘭郡主去神醫谷要人。這是什麼意思？上次刺殺自己之打斷了手，後來後悔了有把她送去神醫谷治好？也就是說，陌輕塵對待傾蘭也是不同的？而且並不是因為鳳陽大公主的恩情的關係？

鍾離嫣正胡思亂想著，樓上陌輕塵已經下了樓。

“你在這兒做什麼？”陌輕塵看見傾蘭有些不悅。

傾蘭郡主聽見背後陌輕塵的聲音，臉上的神情瞬間變換，回過身時已經一臉的天真燦爛，“表哥！”甜甜的叫了一句，然後小跑到陌輕塵面前，“我正好到這兒來吃飯，見到了昭陵公主就打個招呼。”

“是嗎？”陌輕塵看向鍾離嫣，見後者垂著頭看不見她的顏色。

“表哥和昭陵公主也來天下樓吃飯嗎？正好，我們一起吧！我一個人吃飯好無聊啊！”傾蘭郡主嬌俏的撅起小嘴。

“嗯？怎麼了？見到她不高興了？”

“你之所以在迎親的路上離開是因為要去救傾蘭郡主對嗎？”鍾離嫣澀澀的開口。終於把心裡的疑問吐了出來。她的心臟緊張的揪在一起。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陌輕塵鳳眸裡瞳孔猛地一縮，嘴角抿緊，然後又恢復，“誰對你說的？傾蘭？”

“所以你真的是去救她對嗎？”鍾離嫣的星眸染上悲哀，他的表情自己已經明白了。

“我不想騙你，她確實闖了神醫谷的禁地，神醫谷有規矩，除了谷主，任何人不得擅闖禁地。”陌輕塵直視她的眼睛，鳳眸裡波瀾不驚。

“呵！”鍾離嫣輕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笑，只是心口揪著自己的那雙無形的手又向上提了提，她覺得自己就快沒辦法呼吸。

“別這樣笑！真難看！”陌輕塵皺眉，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還有些慌亂。“你知道我為什麼救她。”

鍾離嫣粉嫩的唇瓣有些蒼白，“你待她還是不同的是不是？”鍾離嫣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她努力的壓制心口疼痛。在陌輕塵眼裡的不同，那就一定是在他心裡佔據一定位置的人。

陌輕塵抿緊嘴角，鳳眸裡颳起一陣漩渦，半響道：“我們回去再說！”說完就要去拉鍾離嫣的雙手。

鍾離嫣躲過他的手，眼圈變得粉紅，心口上的圍牆決堤了一般，痛和難過洪水一般淹沒了她，“呵呵！陌輕塵，你終究是待她不一樣的，她派人刺殺我，你只斷她雙手，然後又被千尋治好了，她有危險，你撇下我去救她，致使我被劫到西鍾離，泰子煒為了救我而喪命…”

若是當時陌輕塵沒有去，那泰子煒是不是就不會死了？這樣的想法一旦露出苗頭就在鍾離嫣心上紮了根一樣，讓鍾離嫣傷心難過的同時也產生了怨恨。

陌輕塵看見鍾離嫣的星眸裡複雜的情緒，那含淚的眼圈，覺得又生氣又心痛，“你一直是這樣想的？覺得她比你重要我才去救她的？”

暗夜覺得他聽到了主子磨牙的聲音，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

兩個人在樓梯上，已經引起樓下不少人的圍觀，泰主事趕緊命人清場。

“不是嗎？”鍾離嫣忍下淚水，“我不相信以你的性格只憑借鳳陽公主的恩情你就能對她一忍再忍，之前還允許她住進太子府。”

“那是因為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不理會。”陌輕塵低吼，周身的氣壓開始下降。

“如果是別的女人你也可以做到這樣嗎？”

“我說了…”陌輕塵情緒有些要暴走。緊握著雙拳。鳳眸裡一片的驚濤駭浪。

鍾離嫣突然打斷他，有些悽然和自嘲，“陌輕塵，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吧，就如同她一樣，如果有一天，又有一個女子出現，讓你覺得不排斥…親近…你是不是…”

“鍾離夢離！”陌輕塵鳳眸隨著她的話變得赤紅，渾身翻滾著地獄一般的氣息。“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如果有一天有另一個女人出現，我有不討厭她，那麼我就會發現我對你的不是愛，只是一時的喜歡把你當成玩物？這個想法是不是在你心裡已經很久了？嗯？”

“是！”鍾離嫣的心尖顫抖，淚水終於止不住留了下來，她內心潛在的自卑感和前世宋智饒的背叛都讓她內心對陌輕塵產生了懷疑，也對陌輕塵與自己的感情產生了懷疑。

陌輕塵好看的嘴角邪肆的勾起，與以往的愉悅不同，帶著地獄般的陰冷的死亡氣息，身上那謫仙般的出塵彷彿被掩蓋住，身體裡彷彿住著一個天使一個魔鬼。他發怒時魔鬼就會出現。

“是我做的還不夠？是不是？還是你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嗎？看看我到底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陌輕塵慢慢的一步步逼向鍾離嫣，“正好，我也想看看，我這顆心到底被你下了什麼蠱，到底中了你什麼毒，讓我非你不可。”

流水劃過她的臉頰，也燙在陌輕塵的心尖。

之前的種種，陌輕塵為她做的一幕幕，都像放電影一般閃現在鍾離嫣的腦海裡，對她的寵溺，對她的小心，對她的體貼，那流淌在她四肢裡的溫暖是抹不去的，鍾離嫣的心有些動搖，她又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心緒像一團亂麻讓她理不清道不明。

“陌輕塵！”鍾離嫣閉上眼睛，睜開後掩下悲傷，“我覺得，我們還是該冷靜一下，彼此好好考慮考慮我們之間的事。”

“你要離開我？”

陌輕塵的眸子裡的漩渦已經幾近於瘋狂了，整個人的氣壓低的可怕，暗夜身體微微顫抖，他知道，如果鍾離嫣點頭，他相信今天在場的的所有人都會活不成。

“不是！”鍾離嫣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也許你並不是愛我，也許你只是覺得看我順眼，也許我只是第一個你能夠碰觸的人…”

“夠了！”陌輕塵用手用力的拍在身邊的樓梯扶手上，力量之大，紅銅打造的扶手瞬間化成灰，連帶著整個天下樓一陣晃動。“你想冷靜？”陌輕塵看著她那小巧下巴上的淚珠。眸子眯了眯，半晌啟唇道：“好！我給你時間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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