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柏傷的很重,本來都以為要掛掉了,沒想到迷糊糊的醒了。

等他睜開眼之後,看到的就是一邊兒正在編草螞蚱的冷血。

他們在一個破廟裡,這是最近的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

公孫柏看到冷血的第一眼是警惕。

環顧了周圍似乎明白過來這是什麼地方,他神色稍緩,但還是緊繃著身子,他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多謝俠士相救……”

“想聽高將軍獨闖敵帳還是豔鬼報恩書生?”

冷血終於抬起了頭,但是卻說了公孫柏聽不懂的一句話。

“嗯?”

冷血眉頭皺了起來,朝著公孫柏一步一步走去,他在公孫柏面前蹲下,雙手交叉放著。

“喂,你該不會是打算食言了吧?”

“你兩天前可是答應過我,醒來就要聽我說書的。”

公孫柏:他有過嗎?

不等公孫柏有所反應,冷血就興致勃勃的開始了。

“那我們先講高將軍獨闖敵帳……”

公孫柏:……

……

冷血性子活躍,不管不顧的拉著這個撿來的人,用你的命是我救得,你當時答應聽我說書來威脅公孫柏非要讓他聽他說書。

公孫柏其實是不樂意的。

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冷血雖然對說書很感興趣,但是一直都是倒換著那個高將軍獨闖敵帳的無聊故事。

要是以往的話,公孫柏說不定直接找侍衛把面前的人給除掉了。

但現在不行。

他受傷了,外面還有一大堆想要他命的,天大地大,結交無數豪傑,現在這個破廟居然是他唯一容身之處。

公孫柏還要時刻警惕面前的人會不會突然害他。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嘰嘰喳喳迴圈著他的說書,一個人默默地聽著,倒是出奇的和諧。

在和諧當中又透漏著一股別樣的洶湧。

公孫柏連聽了很多遍高將軍獨闖敵帳之後,終於有點只撐不住了,在跟冷血接觸了幾天之後,有一次開口提議。

“可以換一個故事嗎?”

冷血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民主的人,雖然說公孫柏是他救下來的,但是也不是不能商量。

於是他問,“那你想聽什麼?”

這就是有商量的餘地。

其實對公孫柏來說,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不是那個高將軍獨闖敵帳就行。

隱約想起之前面前這個人說的另外一個。

“那就豔鬼報恩書生?”

冷血搖了搖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不會。”

公孫柏:“……不會你說什麼。”

“這不是撐個場面嘛,一個實在是太單調。”

公孫柏嘴角抽了抽,“那你其它的呢?”

“都不會,兄臺,怎麼還是繼續講高將軍獨闖敵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