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動靜,應該是禁軍換班了。

這姓“秦”既然被稱為“大人”,那隻怕也是個有品位的將官,倒是個會做人的。

換了班居然還打包了酒菜來犒勞前頭當班的,也難怪方才招呼他的那一聲聲“秦大人”都熱情得很了。

慣會收買人心。

只謝鸞因卻是挑起眉來,豎起耳朵,又聽了幾句外頭的笑語聲,這位秦大人的嗓音,好似有些耳熟啊!

想到某種可能,她的一雙杏眼悄悄閃了閃。

下晌時,曹芊芊又過來看了她一回,還順帶將瑞哥兒也一併帶了來。

有孩子在,謝鸞因倒難得的沒有給曹芊芊臉『色』看,只是淡淡笑道,“這孩子的『性』子倒是和軟,倒是不怎麼像你和李雍。不過你們兩人年少時,這『性』子也是和軟的,所以,老人說這三歲看八十,也做不得準。”

這話裡,隱隱帶著刺,曹芊芊也只得當作沒有聽見,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只是,再不痛快,你也得顧及自個兒的身子。我讓她們每日裡給你熬一碗燕窩,若還有什麼缺的,儘管讓她們來告訴我,怎麼也不能虧待了你。”

這話說得謝鸞因目光閃閃,極快地瞥了一眼曹芊芊,後者,卻好似沒有半分別的意思一般,正低頭與瑞哥兒柔聲說話。

坐了不過一會兒,她便帶著瑞哥兒走了。

沒一會兒,果真有人送了一碗燕窩粥來,上好的血燕。

“這皇后娘娘是個什麼意思?她該不會,當真知道了”紅豆的目光便是悄悄瞥向了謝鸞因的小腹,難掩焦慮。

方才,曹芊芊走後,謝鸞因已是將昨日曹芊芊盯著她手的事兒給這兩個丫頭說了,是以,曹芊芊的殷勤,還有方才那一番話,如今聽來,也就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有深意了。

謝鸞因仔細看了那燕窩粥,沒有問題,便取了勺子,吃將起來,一邊吃,一邊沉靜著嗓音道,“她猜到了也沒有什麼,只要她沒有說出去,那我便記著她的這個情。她很清楚,我估『摸』著,現在,她還是會替我保密的。”

而這燕窩,自然是好東西,能吃,那便吃著吧!總不能吃少了一塊肉。

夜『色』,漸漸低沉,又一天,走到了盡頭。

她們已在鳳棲宮中,被困了一整日。沒有聽到半點兒外邊的風聲,好在,宮裡的人,無論是太后也好,還是永成帝也罷,也都沒有半點兒的動靜。

但謝鸞因卻對於如今這如同瞎子和聾子的狀態,不怎麼滿意。就算是暫時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應對之策,但多知曉一些外邊兒的訊息,總好過一無所知的好。

本來,今日,聽到那把有些耳熟的嗓音,她本來還心頭一動,想著會有所轉機的,誰知,耐著『性』子等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兒動靜,她不由得有些失望,想著,是不是她想錯了。

白日裡睡得太多,心裡又裝著事兒,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睡不著。

哪怕是夜深了,還是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