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因見他這樣,不由『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就是連地下暗河,雖然要耗時些,卻也不是找不到。”

齊慎面無表情,可眼底,卻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片刻之後,他動了,卻是驟然伸手,捧了謝鸞因的臉,便是在她頰上重重親了一口,“我才是娶了一隻寶回家。”

方才見阿翰找到那泓清泉時,他心中便已是一動,沒想到,才不過半日的工夫,她便已經幫他探得了這般重要的訊息,怎不讓他心緒難平。

謝鸞因愣了愣,這人歡喜過頭了,居然這般孟浪,悄悄往邊上看去,還好,沒有人瞧見,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抬起眼,便見得他一雙眸子被歡悅盛滿,好像『蕩』漾著漫的星光,她不由也是笑了,“阿翰的『性』子還真是直接,了聽我的,我問他什麼,他便什麼,只是,你想讓他做的事畢竟不是事,既然是你要找他幫忙,這件事,我怕是不好出面。至於如何讓他答應……”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計較。”齊慎笑著抬手又拍了拍她的頭頂。

謝鸞因縮了縮脖子瞪他,他怎麼喜歡像拍狗一樣拍她?

她的眼神卻是看得齊慎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這回又像是抱著孩子一般,輕輕搖晃起來。

謝鸞因被搖得頭暈,悄悄閉起眼來,反倒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船之中,隨著江水輕輕晃悠,慢慢地,習慣了那樣的晃悠,倒也覺得不錯,睡意翻湧上來,不一會兒,她便睡熟了。

一夜無話。

既然齊慎讓她放心,她便將那件事徹底拋開了不管。齊慎想要怎麼著手,又能不能成,她都當做不知道就是了。

齊慎卻是個沉得住氣的,一連幾,都沒有半點兒動作,只有謝鸞因偶爾捕捉到他以旁人難以察覺的敏銳在觀察著阿翰,目中若有所思。

而直到幾日後的一夜裡,齊慎才尋了個機會,將阿翰叫到了一邊。

兩人談了些什麼,又是如何談的,沒有人知道。

只有謝鸞因知道,那之後,齊慎的眉宇間舒展了不少,之後,他們便是開始好似毫無章法地在大漠之中行走起來,可每隔幾日,便總能找到一處水源,然後,齊慎便會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製的地圖,在上面默默地圈畫著什麼。

一路無事,他們一點點靠近了別李城,齊慎的眉宇已是徹底舒展了起來,不用問,謝鸞因也知道,事情進展得很是順利。

看來,齊慎此行的目的已是圓滿達成,也許,他們不久就該打道回府了。

這一日,他們終於到了別李城。

謝鸞因早前也瞭解過一番,這別李城便有些像是她知道的樓蘭古城。

是個獨立的國,本身盛產香料,因為過往商旅眾多,許多商旅都在簇交換貨物,是以,很是富足。

越近別李城,路上便也越是熱鬧起來,見到的,既有中原人,也有西域人。

到得別李城外時,謝鸞因抬起唯一『露』在布巾外的眼睛,往那高聳的城樓和綿延的城牆望了一眼,尖尖塔頂,倒真有些早期西式建築的韻味。

隱隱的樂曲聲和著歌聲已是傳了出來,輕快熱情的鼓點,倒果真是大漠民族的熱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