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這個名字……謝鸞因挑起眉,往某人瞧了過去。

齊慎卻是微微蹙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謝鸞因輕輕一掙,方才被他握得死緊的手,卻是被輕易抽了回來。

她不由也是蹙了眉心,瞪他一眼,老相好一來,便魂不守舍了不是?

齊慎看了她一眼,她卻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

齊慎眼中極快地掠過一抹幽光,頃刻間,已是收拾好了面上情緒,撩開車簾笑道,“原來是相思姑娘。一別許久,別來無恙?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裡也能湊巧撞見。”

車簾撩開的剎那,謝鸞因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這位相思姑娘,她倒是一直只聞其名,今日,才算是頭一回見,怎麼也得瞧瞧齊大人這位相好長什麼樣吧?

這一看去,呵!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馬車邊上,娉娉婷婷站著一人,一身海棠紅,襯著千嬌百媚的如花容顏,勾勒出那胸是胸,腰是腰的姣好身段兒,端得是好看得緊,也莫怪能成為西安城中的一枝嬌花,勾了男人們的魂兒。

謝鸞因正看著,便驀然撞上了一雙嬌媚的眼,當真是眼含春情,目澄橫波,她以前便聽人說起,青樓裡的姑娘伺候人的本事,勾魂的本領,從眼角眉梢,到舉手投足都要訓練,只是,能得箇中精髓的已少,如相思這般,將那嬌媚已是形於骨髓的自然更是鳳『毛』麟角。

眼角輕輕往某人身上瞥去,什麼特意找人來混淆視聽,面對著如此嬌麗之人,他能半點兒不動心的?當真只是利用,沒有半分意『亂』情『迷』,未必吧?

至少,看這美人兒,對他,倒是情意纏綿啊。

你看,這不,眼波含情,便是朝著這處瞥了來。

“雖然比不得大人意氣風發,佳人在側,倒也還算過得去,多謝大人惦記了。”說罷,已是微微屈膝,卻是轉向了謝鸞因的方向,“這還是相思頭一回見夫人,夫人當真是華容婀娜,端莊尊貴,大人真是好福氣。”

人家誇她呢,她自然得表示表示吧?

齊慎聽罷,也是回頭朝她看了過來,似笑非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幾個意思?輕哼了一聲,理也不理他,倒是笑眯眯望向相思道,“相思姑娘才是人比花嬌,只怕我們一般女子,在你面前,都要自慚形穢。”

“夫人言重了,您是天上的雲,相思不過是地底的泥,哪裡敢跟夫人相提並論。何況,相思就算是重新投胎,怕是也沒有夫人這樣的好命,有福氣,能嫁給大人這般的好郎君。”

說著,那眼睛便是一勾,卻往齊慎身上瞟了去。

奈何,郎心如鐵,被送了秋波那人好似沒有瞧見一般,兀自低頭而笑,不解風情啊。

謝鸞因都為人家嬌滴滴的美人兒感到惋惜呢。

相思眼珠子一轉,面上卻是半點兒不顯,仍然笑眯眯道,“今日能在這裡遇見大人和夫人也是緣分,你們大婚之時,相思本是備了一份禮的,但奈何身份卑微,這禮也送不出去。在這裡遇見了倒是好,若是大人與夫人不嫌棄,便請收下相思這份心意吧!”

她還真是有所備的,話一出,她身後的丫鬟便是將手中的匣子捧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