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怎麼阿瓊和流螢的關係突然就這麼親近了?

還有……

“阿瓊,你怎麼在這裡?”

他們的關係不能現於人前,阿瓊和師兄應該都知道啊!

阿瓊卻是半點兒不在意地揮揮手,“我呀,跟我家那口子鬧了彆扭,正好給你送桂花茶來,見你病著,便索性留下給你做個伴兒,反正我也無處可去,又自來與流螢投緣得很,鸞姑娘不會見怪吧?”

謝鸞因目光閃閃,這樣的藉口,從別人口中出來,未必能取信於人。

但是阿瓊嘛……四海茶樓雖然才開起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她特立獨行的為人處事在西安城中,倒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這樣說來,雖然冒險了些,倒也可行。

她知道師兄和阿瓊是擔心她,這才千方百計想來近身照看她,她雖然不太贊成這樣的冒險,但卻又如何忍心怪他們?

“投緣?誰與你投緣了?”流螢卻是不幹了。

阿瓊卻是呵呵一笑,湊上前來,不顧自己手裡的鍋鏟,也不顧那油膩膩的手,不由分說便是雙手扯上流螢的雙頰,往邊上輕輕扯,“自然是投緣了。我可是最最喜歡小流螢的。”

流螢不是自己樂意,實在是因為……阿瓊會功夫,形勢比人強,她只能任由著被欺負了,流螢淚目。

謝鸞因看了,不由抿了嘴笑,流螢不甘願地嘟著嘴,謝鸞因拍了拍她的頭。

流螢見謝鸞因醒了過來,是真正歡喜,因而,哼了一聲,想著她大人大量,不與阿瓊計較了。

謝鸞因這才淡淡笑道,“苗老闆客氣了,還要多謝你這兩日和流螢作伴。你要住下,儘管住下就是,只是莫要嫌棄。”

阿瓊姓苗,有些事情,即便是流螢,也得瞞著。

阿瓊聽罷,更是笑得歡了,“還是鸞姑娘爽快,日後也別叫我什麼苗老闆了,我就喜歡人喚我阿瓊!何況鸞姑娘這性子,正合我的胃口,你我倒是可以交個朋友,日後常來常往。”

謝鸞因彎了彎嘴角,轉了話頭,“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方才,她的頭一個問題,流螢和阿瓊可沒有一人答她,她究竟是睡了多久?

那日,她以為她死定了,是如何脫的困?還有華嫣然呢?可是也得救了?

“今日,已是冬月初七了,鸞姑娘已是睡了整整五日。”

流螢和阿瓊還不及回答,身後,便是驟然響起一記清冷的女嗓,倒是與如今的天氣,很是相得益彰。

謝鸞因偏頭看了過去,剛好瞧見簾子被輕輕挑開,一個穿著淺藍色滾白毛襖裙的身影伴隨著一陣藥香,娉娉婷婷進得門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盤上的白瓷碗中,一碗深褐色的藥湯,正冒著熱氣,滿鼻的藥味。

因著白霧的騰嫋,謝鸞因一時間沒能將她的面容看清楚,可她的聲音,卻讓謝鸞因不由得心頭一悸。

這個聲音,她分明是聽過的,可是……是在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