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齊大人賭過一回,可我賭贏了,不是嗎?”

“那時,我便賭齊大人胸懷抱負,大智大勇,到了西北,定可大展拳腳,如今,可不都應驗了嗎?所以,我賭贏了。既然是贏了,自然是敢再賭,何況,我也不怕輸。”

謝鸞因微揚下顎,一雙杏眼無懼無畏地仰望著齊慎,眼裡透出兩絲倨傲的光,當真與五年多前,一模一樣。好似,她當真半點兒未曾變過。

齊慎望她片刻,笑了,點了點頭,“好吧!那恭喜七姑娘,這回又賭贏了。看來,在我這兒,七姑娘倒是個常勝將軍。”

“不是你說的嗎?我救過你的命!而那救命之恩,你還欠著呢。”謝鸞因回以淡笑。

齊慎也是笑,“托葉大公子的福,明日,我有幸入住這山海苑,屆時,應該可以常常見到七姑娘吧?”

謝鸞因目光閃了閃,“齊大人新官上任,應該正是忙碌的時候,住在山海苑,方便嗎?”

“方不方便的,倒沒關係。七姑娘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齊慎很明顯在避重就輕。

不過,謝鸞因也不是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了,何況,他入住山海苑.......謝鸞因杏目之中掠過一道亮光,這對她來說,倒是個好主意。

“山海苑沒有走上正軌之前,我的時間,可能大多數都得耗在這兒了。看來,往後要與齊大人常見了。”

“求之不得。”齊慎輕勾薄唇,伴隨著那雙如星眼眸,若是普通的姑娘家,只怕早早就溺斃在那一汪深情中了吧?

謝鸞因抿了抿嘴,“齊大人往後還是將稱呼改了,若是你果真不想有人懷疑到我的話。”

“是我疏忽了,鸞姑娘。”齊慎黑眸一閃,而後從善如流道。

謝鸞因笑了笑,沒有回話,只是,原本緊緊拽成的拳頭,卻悄悄放鬆了開來。

等到將滿院的賓客送走,又交代了些事情,謝鸞因才得以回到她在山海苑的“員工宿舍”。

她今日許是真有些累了,倒是沒有如往常一般,堅持什麼都自己來,不要流螢伺候,而是,由著流螢擺弄她。

誰知,這麼一擺弄,就擺弄出了問題來。

“這是怎麼了?”流螢拿著溼布巾為謝鸞因擦手時,卻是驚得叫了起來。

謝鸞因垂下眼,剛好撞見了攤開的掌心裡,那些指甲的掐印,神色間略有些怔忪,然後,才“哦”了一聲道,“許是方才不小心掐到的。”

方才,竟這般用力麼?她只覺得掌心發麻,卻沒有想到,早被她自己,掐成了這樣?

流螢卻不由地有些嘆息,她家姑娘也真是可憐,這些日子為了忙活山海苑的事,連家都不著,今日,還緊張成這樣,這般自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