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有什麼遺言要交待的?”感應到梅酒已經斷氣後,風自輕淡然朝女子說道。

梅尋霓搖了搖頭,緊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前風自輕便把她傷的很重,不然也不會連起身都難。這次能出其不意地殺了梅酒,也是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不過人都快死了,代價又算什麼。

“死到臨頭,哪有那麼多話要說,跟你又不熟...”梅尋霓隨口說道。

風自輕愕然,不過也確實如此,他倆,不熟。

“即如此,你回答我的一些疑問,作為回報,你死後我為你立個碑,怎麼樣?”

梅尋霓瞥了眼風自輕,嗯了一聲,算了答應了。

風自輕點了點頭,問道:“在樹林裡,那次倒在我懷中的,是不是你?”

梅尋霓默然,最終點了點頭,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摸了摸嘴唇,說道:“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察覺到不同了,還真是小看你了,想來,那天被你救回來的夏敘,你也察覺到不同了。”

“的確如此。”風自輕點頭說道:“剛救下他,我便察覺到了,只不過沒往這方向想,世間長一模一樣的人不是沒有,但聲音相貌,行為舉止也近乎一樣的,確實是少之又少,除非有意為之。

如果不是夏無傷的殺意隱藏的不夠深,我或許也很難察覺到。”

梅尋霓看了眼已經發涼的夏無傷,呸了一聲,成事不足的男人。

“風不重,我有想過要重用你,畢竟你如此年輕便實力高強,放眼整個玄和國,也是少有。我和夏無傷也是靠藥品和特殊的功法,才有此修為。那撼山經,多半已是入你手了,為了報復你,我不會將具體的修煉之法告訴你,你就斷了那份心思吧。”

“嘿嘿...”風自輕突然笑了起來。

梅尋霓帶著疑問看向他,隨後反應過來,朝斷氣不久的梅酒呸了聲,罵道:“不止下賤,連本都賠沒了。”

她仰天長嘆,“技不如人吶。”

風自輕嘿嘿一笑,右手掌攤出,說道:“拿來吧,總不好我搜你身吧。”

“你!”梅尋霓一時氣結,大罵道:“你好歹也是修仙門派中的高人子弟,怎的和強盜一般!”

“誰告訴你我是修仙門派中的弟子,我有說過嗎?”

“你不是?!你不是怎麼修為這麼高,還如此年輕!?”

風自輕淡然一笑,“無他,唯資質爾。”

梅尋霓雙眼瞪大,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嘆,撈起長袖,隨手一扯,將戴在手腕的手鍊扔給風自輕,罵道:“散修也早晚不得好死,下半部便在裡面,其他幾本也在裡面,自己摸索吧,修煉的走火入魔才稱我心。”

撼山有上下兩部,之前梅酒在坦白時講過,而為何修習過撼山經的易雲和侯正松,突然實力暴漲,卻又性情突變,原因就在這下一部。

通常功法是先煉上部再煉下部,而這撼山經卻是相反,得先煉下部。下部是心法,為輔;上部是技法,為攻。

先煉上部卻又沒有下部相輔者,便會出現易侯二人的狀況。

梅尋霓的境界低於風自輕,所以她的方寸物禁制很容易便被風自輕消解掉了。

他稍加感應一番,撼山經下一部確實在裡面,其他幾本也在,不過其他幾本對他用處不大,就算了,如果拿了去賣,不是正好讓人知道,他很可能得到了撼山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