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大哥,三弟,莫要這般拘謹,男人嘛,自當風流瀟灑,才不負青春年少啊。”

龍客一手按住自己胸前那隻不太安分的小手,輕輕推開,然後盯著眼前那個一臉幸災樂禍的人,說道:“二哥這般嫻熟,我等自然是比不了的。”

他將聲音突然拔高,大聲道:“小二,給我二哥換個更漂亮的來,一定要漂亮,我二哥不差錢!”

隨後便有龜公一路小跑過來,朝風自輕問道:“好嘞,不知這位爺喜歡什麼樣的,小的也好通傳。”

龍客大手一揮,“無需這般麻煩,我二哥一向不挑,隨意喊兩個過來,但要記住,一定要漂亮!”

風自輕得意一笑,說道:“對,要漂亮!兩個怎麼夠,喊六個過來,要不同風姿的,讓我大哥和三弟,好好挑一挑,快去。”

龜公點頭哈腰的笑著離開,哈哈哈...來了三個愣頭青,肯定大賺,這回掌櫃的總不能再扣我賞錢了吧。

執越抬手扶額,頗為無奈。

不多時,便有一位老鴇帶著六位樣貌皆為上乘的姑娘緩緩而來。

行至身前,老鴇堆滿笑意說道:“三位公子,此處人多尚有不便,不如去廂房中飲酒如何,也好讓姑娘們獻上才藝,供三位公子欣賞品鑑。”

風自輕點點頭,“不錯不錯,還是你想的周到,大哥,三弟,走,廂房中大戰一番?”

龍客嘴角微扯,乾笑兩聲,唉,果然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只能寄希望於執越了,哪曾想後者盯著大堂門外,不為所動,像是在等待什麼。

風自輕轉頭問道:“大哥?可有疑慮?”

執越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稍等片刻,有人生事。”

老鴇一愣,此時賓客滿座,氣氛正酣,哪來人的生事?再說,誰敢來沉夢樓生事?

片刻。

“嘭”的一聲,廳堂的大門被人砸穿,確切的說,是被人撞爛了。

嘭嘭嘭!隨後響聲不斷,廳堂裡的門窗一一被人撞爛,五六個錦衣男子跌落大廳,牽連了不少賓客。

大廳中一片嗶然。

老鴇看著那幾個鼻青臉腫,痛的翻來覆去的錦衣男子們,氣就不打一處來。該死!好不容易來了三個愣頭青,眼看著就要大賺,這要是壞了興致,豈不虧死。

她強忍著怒氣,牽強一笑,匆忙告辭,隨後大手一招,便有一眾護衛聚集需來,其中不乏有低境的修行者。

有熱鬧看,那便不急。

風自輕一招手,六位美人便自覺的兩兩分開,站在一旁伺候他們三人,先前三位自然離去。

龍客興致滿滿,俯視大廳,頭也不回的說道:“看這排面,這沉夢樓怕不是好惹,不知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上門生事,嘖嘖嘖,一定要好好看看。”

執越說道:“似乎,是兩位女子。”

風自輕一聽,頓時起了興致,“哦?!兩個女的?走走走,出去看看。”說完一把扯過龍客的手臂,同時拍了拍執越的臂膀,催促二人前去看熱鬧。

——

沉夢樓外。

霓虹闌珊處,站著兩位頭戴冪籬的持劍女子。

一位身形修長,身姿曼妙,看著年長一些,另一位身形較小一點。

微風拂過,將她們的白色冪籬紗巾輕輕吹起,露出一小半張臉,一個神情清冷,姿色卓絕;一個眉眼清秀,未脫稚嫩,此時正微微皺眉,看著有些可愛。

在低境修行者或是普通人眼中,她們是衣著普通,手中握有的長劍也是樣式普通,隨處可見。

但只要是稍高境界的修行者,如洞元境,便能透過障眼法看到,其實她們皆身穿蓮青色長裙,衣襟與腰帶上各繡有一朵七瓣蓮,應是同門師姐妹。

不難猜測,事情的經過,想必是先前那幾位錦衣男子,見色心起,出言調戲後反被人揍。

門外,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名護衛,與那兩位姑娘對峙。

老鴇雖然是個二境修行者,但見多識廣,一出來便將事情經過的猜出七八分來。見是兩名女子,神情有些不屑,想來是練過幾年功夫,有些本事,被地上那幾人調戲後,便出手傷人。不過她可不管這些,妨礙老孃做生意,非讓你大出血不可!

她伸手一指,厲聲道:“喂!我說你們兩個,姑娘家家的,出手也沒個分寸,不知道這裡是沉夢樓嗎!?你們害得老孃做不了生意,給老孃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