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察覺到明溪語氣不對,抬眸睨向她,迎上她氤氳了水霧的雙眸時,俊眉倏地蹙了一下。

“弄疼你了?”

他聲音更輕更柔,好似稍稍大聲一點,就會嚇到她似的。

這樣的溫柔讓本就壓抑著情緒的明溪,更加委屈了。

“沒有。”

她搖頭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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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在顧清面前這樣。

可是心裡面裝著太多事情,壓抑了太久,突然覺得有些撐不住了。

她也想有個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也想有個人可以傾訴。

但這些年,她身邊親近的人只有小月亮。

她必須逼著自己堅強。

因為只有堅強,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這是顧清第一次見明溪落淚。

從前她雖柔弱,卻不曾在他面前哭過。

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讓自己保持著最佳的狀態,彷彿在極力地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他。

突然見到她哭,顧清有些手忙腳亂。

“到底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溫柔?”

顧清眉頭微斂。

心口上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輕輕地扯了他心臟一下。

明溪深吸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淚,突然試探著問:“能抱抱我麼?”

顧清微怔。

鷹眸視線落在那張精緻的臉上,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實在惹人疼惜。

顧清顧不上去思考這是不是她想出來的新套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傾,將她單薄的身子攬入懷裡。

她身高不足一米七,顧清下巴剛好可以抵在她頭頂,偉岸身型襯得她愈發纖瘦嬌小。

明溪面板白得透亮,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好好將她保護起來,不讓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可顧清轉念間,突然想起那晚明溪赤手空拳制服歹徒的畫面。

又忍不住地自嘲一笑。

顧清的懷抱寬厚又溫暖。

明溪貪戀著他的懷抱,以及他身上獨有的,消毒水味與菸草味結合的氣息。

這氣息讓人莫名心安。

她竟不自覺地仰起頭來,紅唇湊上前,輕輕地吻住了他的下巴。

幾乎是一瞬。

顧清倏然垂下臉,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刻。

兩人或許什麼都沒有去想,只遵從了身體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