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婚宴一如李荷的要求之下,照常舉行。

數十里的紅妝,三書六禮,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滿城的樹上都繫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身穿盔甲計程車兵。

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仰著脖子,張望著腦袋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

放著爆竹,大紅燈籠開路,敲鑼打鼓,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到太傅府門口,看上去很是熱鬧。

太傅府。

秋月坐在銅鏡前梳妝,看著鏡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模仿著她的一顰一笑。

今日,她便要出嫁啦。

往後,她便是太子妃了。

秋月抬起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她有些恍惚。

雖然有些可惜,她最後沒能嫁給蘇九塵。

不過,太子殿下娶親,蘇九塵一定一定會來的吧?

她想,讓他看見自己最美的一天。

何玉抬眸看見了秋月的小動作,給她梳了最後一步,將梳子放在桌子上。

何玉背對著銅鏡,站在秋月的旁邊,面對她的眼眶有些泛紅。

秋月愣了愣,旋即揚著嘴角,扯出笑容來看何玉。

“娘,你別哭啊……”

如果何玉哭的話,她一定也會忍不住的。

何玉吸了一下鼻子,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強忍著鼻子那股酸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

“怎麼會呢,娘才沒有。”何玉拿著自己的手帕,蹭了蹭淚水。

“娘覺得覺得啊,孃的月兒長大了,一轉眼都要嫁人了。”

話雖不對,卻著實地砸在了秋月的心尖上。

昔日總是同她拌嘴吵架的母親,原來在她出嫁這天,竟也會如此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