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杯羊奶,早上一碗肉羹,最近又新增了許多保胎養生的草藥。

我舉著之前的畫作,看哈默拉與哈姆尼抱著阿託莎在帳篷內轉圈。推了推小碗,憤憤不平地看著這兩個越來越不拿我當回事的女人。

一如往常,沙赫又早起晨練,突如其來的好訊息,讓他收回了要帶我一塊晨練的想法。

困在七八十平米的四方大帳內,肚子就算餓得已經咕咕叫喚,也一點胃口也沒有。

放下手裡的畫布,又將碗往前面推了一點。

兩個專心沉浸肉糰子歡笑中,調動全身肢體和麵部表情逗孩子玩耍的女人們,一點兒也沒有分心,來關注我這個待產孕婦的意思。

我默默地走到一旁,畫了會兒圈圈。

地上放著巴塞爾送來的幾箱打磨好的顏料粉末,分成一小盒一小盒裝好,整整齊齊的碼在紅木箱子裡。

用來繪畫的布帛也剪裁成了大小相同的一張張白帛與畫筆,以及我之前留在他那裡的畫稿一起放在另一口略大些的箱子中。

我將我畫的舞女圖捲起來,放了回去。

猶如失憶般的一個人,蹦出了腦海。

經過我和巴塞爾訓練,成為宮廷舞姬的蒂蘭娜,現在應該還在波利斯吧。

克里克竟然一直沒有開口問我要她,卻又不去找達希雅回來,矛盾的很。

我轉身看了眼哈姆尼,這個男人一心還是撲在權勢上,明明也是快要四十來歲的人了。

“之前被我送進宮的那名舞姬,現在怎麼樣了?”我端起碗來,隨口問道。

哈默拉從地上抬起頭來,正跪在地上給阿託莎當馬騎,臉上還盛放著孩童般的純真笑意:“誰?”

我見她們都沒想起來,於是提醒道:“蒂蘭娜呀!冬祭節晚宴上跳獨舞的那名舞姬,還記得嗎?”

“噢!她可真美!”哈默拉不由感嘆道。

就連一向挑剔的哈姆尼也點頭道:“雖然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奴還記得她當晚動人的舞姿。”

我不由得意,也不看看是誰訓練的:“所以說,她人呢?我當初承諾過她,會幫她找一位優秀的主人。”

“這會兒才想起?我們離波利斯可遠著呢!”哈默拉從地上爬起來,毫不顧忌尊卑地,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她年紀小,比較容易影響固有的觀念,不像哈姆尼嘴上雖然與我親近了,還是保持著那份主僕觀念。

她一副我是不是心血來潮的表情,我將勺子對著她正要說話的小嘴送上去:“唔……”

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至從這次昏迷後再醒來,我的記憶力就減退了很多。本來不太重要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重要的人和事情,反而常常忘記。”

“是不是睡壞了腦子?”哈默拉吞下糜爛的鹿肉後,搶過哈姆尼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