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和我共同孕育的孩子,我都不會偏心。”他的唇齒在磨碾過孕育二字時,格外放緩了語調,那眸光也暗暗地沉下來,拉著我忽然穿過阿迦曼巴勒的大門,在冬日的暖陽裡頭跑起來。

“王!王后!慢點呀!地面很滑,小心別摔倒了!”

哈姆尼和哈默拉帶著一隊護衛跟在後面,提起長裙,小心的追趕。

就連埃敏也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

“王,您睡下了嗎?”

夜間剛準備休息,法瑞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寢宮外。

沙赫在哈姆尼兩姐妹的服侍下,重新穿上衣服,提起佩刀就準備出門。

“別擔心。乖。”他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摸了摸我的臉,轉身向外走去。

幾名護衛在外面開啟了門,我看到法瑞一身冰冷的銀質鎧甲在門外晃動,一轉身跟上了大步流星遠去的沙赫。

發生什麼事了呢?

我扭脫手,甩開哈默拉的阻攔,跟著追了出去。

幾道高大的男人背影快速消失在宮殿盡頭,圓形穹頂上星墓稀疏,長長地走廊外,艾什弗勒一個人站在空闊無人的水池邊,仰頭看著頭頂上同樣孤獨的月亮。

他看的很出神,就連我悄悄走到了他身後,他也似乎沒有注意到。

我也跟著他抬頭往上看,發現今天晚上失去了不少星光的天空中,那輪月亮比從前要更明亮許多。不自覺地感慨道:“孤獨不是不好呀,和太多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不被注意到的人,恰恰一個人的時候反而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他感覺嚇了一跳,驀然扭頭往下看,看清楚我的樣子後,笑了笑:“孤獨有什麼好?有沒有人在,都是孤獨的。”

“你不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耀眼嗎?”我指著天空,讓他看。

他搖頭:“不是今天,月亮就是月亮,沒有星星,她也是月亮!”

我摸了一下鼻子,有點自討沒趣呀!

“啊!對了你怎麼會在內宮,這麼晚了?你剛剛瞧見沙赫了嗎?大半夜,會有什麼事呀?”我試探性的問道。

“瑟琳!”他叫住我。

“嗯??”我轉過頭去。

“如果讓你換,你願意做星星還是月亮?”他的笑容被樹影遮擋住,有些看不清楚。

他竟然直接跳過我的問題,神神秘秘的,難道是……派去巴比倫的細作傳情報回來了?

“呃……意思是選擇成為普通人還是與眾不同的人,這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我們都是普通人呀!”我一面回答著,一面卻在思考此時沙赫究竟在幹什麼呢?

他從樹影裡走出來,眼睛裡閃爍著溫潤的笑意:“怎麼會普通呢?不可能的。”

“你覺得我們哪裡不普通,吃的食物不過比一般的人要精緻一點,穿得要昂貴一點。但是,有什麼區別嗎?都會死,會被情緒左右,會受到其他人的影響……本質上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