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摩柯末之前說過艾什弗勒曾經向他尋求過力量,這麼一想也不可靠啊!

我將之前遇到摩柯末,以及摩柯末說起艾什弗勒一事,對克羅珊和烏諾說了一遍。

烏諾正想說什麼,克羅珊一臉嚴肅地擺手道:“我的弟弟,我最瞭解。他既然選擇輔佐沙赫就不會再亂來,畢竟波斯的前途,比他個人的榮耀更重要。現在,我們也只能相信他,沒有其他選擇。”

烏諾點點頭:“我和公主都出來找你,攝政王就算有心要奪權,誰也阻攔不了他。不過波斯王也一向不簡單,在我看來您的丈夫可比攝政王要厲害多了。他這次出征,將全部的精銳和大軍都抽走了。留下來以肯迪斯為首的駱駝騎兵留守,安排了海洋大將軍去呂底亞。就算攝政王想做什麼,他無權無兵可用,也做不了什麼。您就放心吧。”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勸沙赫撤兵,不過……哎……”克羅珊緊接著道,話說到一半卻又開始嘆氣:“兩國交戰,戰書也已經送出去了,一旦撤兵毀損的不僅是王者的威嚴和臉面,就連國家的榮耀也會折損,甚至讓其他國家來笑話自己。”

“這一仗,不得不打了。”我跟著感嘆,車棚內,大家都陷入一片沉默。

沉默到讓人心裡發慌。

“攻打巴比倫的事情,沙赫已經計劃一年多了,我們還是要對他有信心。”我握住了克羅珊有些冰涼的手,一向自信心爆棚的一個人,也有這麼侷促不安的時候。

她對我笑了笑,也伸手蓋在我的手背上,捏了捏我的手,點點頭:“他可是亞細亞霸主,被神明選中的帝王,誰也無法阻攔他統治這片土地的腳步。”

“沒錯!”烏諾也覆上手來,看著我們相視一笑。

打了一劑雞血,大家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一些。

……

一路舟車勞頓,人困馬乏,走出尼尼微古城所在的荒漠,沒有多做幾次停頓,又繼續順著底格里斯河向著幼發拉底河的位置進發。

有多久沒有這麼頻繁趕路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在現代,迫不及待趕往真鏡花園的時候。

與亞述遺址一樣,人們都是選擇水草豐美的地方作為棲息地,巴比倫城也一樣位於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的交匯處。如果能夠坐船,幾天就可以到。卻因為忽然交戰的原因,河道被從扎格羅什山一路進發包圍而來的波斯兵全面封鎖。

就算克羅珊亮出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這些只聽令王命的波斯軍也一副鐵面,不願意放行。

沙赫這是要掐斷通往巴比倫的一切貿易,將巴比倫王困死在城裡,和我之前所想的圍困戰術一樣。只是不知道,這個仗接下來會怎麼打。

就算困守,巴比倫王也能撐上一段時間,城裡應該還囤積了糧食。

反而遠行的波斯軍每日的消耗令人擔憂。

經過了幾處小城的大巴扎,換了馬匹,又換駱駝,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總算來到了距離巴比倫最近的一座城市——阿卡德。

克羅珊找了一間希臘人開的旅店住下,讓烏諾混入那些商人中打探訊息。這些人裡有揣著金幣各國跑的呂底亞人,學者派的希臘人,買賣香乳的巴比倫王城出來的本地人,還有些亞述人後代的武士,米底的舞姬……商旅的確是一個收集訊息的好地方。

烏諾輕手輕腳關上門,在克羅珊身旁坐下來。

“怎麼樣?”克羅珊迫不及待地問道。

“波斯軍一部分在底格里斯河挖溝排水,一部分從扎格羅什山繞道亞述遺址,還有一支已經抵達了米底長城。”

“應該是法瑞。”

我對克羅珊投去贊同的目光,米底長城易守難攻,只會派法瑞去。

之前聽他們偶爾一次對話,法瑞訓練了一支比駱駝騎兵更可怕的死亡軍,號稱不畏死的屠夫。不知道是不是都調往了戰火的最前線。

“很奇怪。”烏諾突然說道。

讓我和克羅珊都露出疑問:“哪裡奇怪?”我和她齊聲問道。

克羅珊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一把我懷裡的阿託莎。

“這次主要由埃蘭周圍的草原部落和米底人組成。”他看了眼克羅珊,感到不理解。

克羅珊一下一下叩擊著桌面,也沉思起來。

草原都是一群野蠻好鬥還未教化的遊牧民,暫時認可沙赫的高原之王身份,而米底人本身就屬於他的母族。

至於為什麼這次不用一貫的駱駝騎兵,肯迪斯為主的騎兵主力都留在了波利斯。而且減少自身的損失,其實可以算作某種自私心裡,米底人和無親近血緣關係的草原部落就成了最好的先鋒軍,俗稱“炮灰”。

知道沙赫沒有親自出戰,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感嘆著這一仗不知道又要打多久,抱著阿託莎轉身回去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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