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那一晚嗎?

心情有些複雜,我也不知道我亂糟糟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這五味雜陳的滋味是為什麼。

殿外一陣士兵的腳步向這邊移動,曼達妮有些慌亂的與非索比對視一眼,牢牢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微眯了下眼睛嗤笑一聲。

“母親,我並沒有想要一個孩子,尤其從一個我不在意的女人肚子裡誕生出來的孩子,這是恥辱!”他再次出現,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裝束,頭髮全紮起來顯得英氣勃發,看起來好像剛與別人比試過,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汗味。

這麼馬不停蹄地過來,難道阿奈絲還順道去通知了他?

“希羅。”曼達妮喚著沙赫的乳名,神情激動的站起來,“有些人必須要處死,你才能忘掉你從前的痛苦經歷,抹去黑點吧,不要讓她再留在你的生命裡!”曼達妮看著我,對沙赫勸告道。

“所以,母親也並不期待您的孫子來到這個世界,還是您想利用一個可憐的男人那本就不多的憐憫之心呢!”沙赫對他的母親吼道,曼達妮被他吼得一愣,緊接著倒在座椅上捂住臉竟然開始落淚,喃喃自語道:“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說著她起身往外走,似乎滿心愧疚。

非索比跟在她身後,瞥了我一眼,悄聲道:“花剌子模的摩珂末怎麼還在波利斯?”

我驚得大駭,看向了沙赫:“為什麼?我回來你就會放他走,難道不應該是如此嗎?”

“哼!”他冷哼一聲,“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放掉他。”

“沙赫!”

他一巴掌打在我指向他的手臂上:“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我被他憤怒的樣子嚇得貼著柱子往後退,看到了一旁快要奄奄一息的埃敏和另一邊的菲碧,接觸到他們哀傷的眼神,知道現在不是我耍脾氣的時候,還有人要靠我才能繼續活命,於是對著他快速的跪了下去:“饒過我,放了他們吧!他們快不行了。”

沙赫冷笑,一腳踩在了我的肩膀上:“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永遠對我雙手捧上的真心視而不見,卻在有求於我的時候馬上變得低聲下氣。”他狠狠的碾過我的骨頭,一腳將我踹翻在地。

我爬起來繼續跪著,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但是為了兩個無辜的人,我還是必須要求著他。

“不管怎麼樣,請求您現在放了他們,他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要蒙受無端的冤屈。”

“哼!是不是無辜的人,還是等我和艾什弗勒查清楚再說。來人!”他扭頭吩咐道,“把這兩個人關起來,帶下去。”

立刻便有人前來為埃敏和菲碧鬆綁,然後將他們拖出了阿帕託納大殿。

我忍住心裡的酸澀,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被沙赫抬腳給踩在地上,他一隻腳用力踏下來,將我壓得直不起背。

“跪著,我還沒說你可以起來。”

我將臉別到一邊,連他的影子都懶得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了摩珂末?”我沒好氣地道。這個騙子,難道他當初根本就沒想過要放了摩珂末。

“我到現在都沒有收到摩珂末回到花剌子模的訊息。”他將劍往地上重躉置下,挺直了他的脊樑,又露出他那副高不可攀的姿態,“我也沒有在波利斯找到他的蹤跡,不是我不放他走,我多希望你永遠也無法見到他,怎麼可能強行留他在波利斯給你們製造見面的機會。”

摩珂末失蹤了?

“他去哪裡了?會不會被努爾庫特給抓起來了?還是遭遇了什麼不測?”我艱難的抬起頭,他眼中蕩過一陣碎光,抓起我的頭髮,發狠道,“你什麼時候可以這樣擔心我呢?”

就在我以為他要抓住我的頭髮往柱子上撞時,他卻突然鬆開手,揮劍砍向了雪松石柱,竟然將石柱砍出了幾條裂痕。

沙赫走後,我還趴在地上,沒有任何人敢來扶我,那些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女巫們還跪在原地。我揮了揮手讓她們都先下去休息,就在這時,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祭司大人,您怎麼了?”她故作吃驚的樣子真令人作嘔。

辛西婭看著我,繞著我慢慢踱步,捂著嘴發出一聲聲輕笑聲:“為什麼非要選擇和王對著幹呢?你真是一個傻瓜!”

我強行撐著地面,爬到柱子邊靠坐起來,用一種格外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這樣狼狽的時候,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她就是其中之一。

“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我活得不委屈,我不願意仰人鼻息去依附誰而活著,那種走捷徑就能獲得名利權勢的生存法則應該更適合辛西婭側妃您!我更願意做能夠與我所愛的男人共擔風雨的大樹,站在與他一樣的高度上。”

“原來你的野心也不小嘛!竟然一直想要做王后!”辛西婭張開她飽滿的紅唇慢慢地說道。

雞同鴨講,我連最後一點搭理她的興趣都沒有了。

“終於被我套出話了吧!親王殿下,你去審查她的奴隸應該也有結果了吧。”

看著辛西婭轉身向外面問道,我的頭皮突然發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來自於內心極度的抗拒,心裡已經猜到即將要從門外進來的那個男人的身份。

為什麼偏偏是他,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我想要遮住自己的臉,可是剛才沙赫踢下來的時候早已將我的頭紗踹飛。我只好埋下頭,不願意正視他出塵無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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