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忽然閃過一些畫面,我愣住了差點將手中的盒子摔到地上。

沙赫!

我抬頭看著微微,她齊耳短髮和貼身職業套裝,將我拉回現實。

我……回不去了。

我剛才彷彿看到他期待又無助的紫色雙眸,他身穿黑色長袍站在海上的船隻上隨波浪起伏。

雖然這位希曼先生口口聲聲說不想見我,但還是佈置了一場燭光晚宴來迎接我,我出於對主人的尊重,還是選擇換上了他為我準備的服裝,精心打扮好自己,在夜晚九點鐘準時出現在餐桌前。

微微告訴我,他們的主人會在影片內與我一起共進晚餐。

“正常人這個時間應該在吃宵夜,要麼就是躺床上看電視,還真是一場與眾不同的羅曼蒂克。”我靠著自己手肘,看這些機器傭人布餐,小聲地排遣道。

他們做事都無聲無息,就像麥管家和微微一樣,冷不丁的出現在我身後,總讓我嚇到腿軟。

頭頂巴洛克風格穹頂懸掛哥特式黑色水晶燈,樑柱上下兩端為希臘的螺旋浮雕包裹中式木材,讓人不知道置身何地,偏偏出奇地融合。

我切下一塊小牛扒,看向幾十盞燭臺對面的懸浮螢幕,這些機器人穿過虛擬的光幕也絲毫沒有影響內容播放。一個男人坐在書櫃前背對著我,桌子上擺放著和我一樣的食物,有雪花紋的和牛、剛醒好的紅酒、各色甜品和精緻小菜……

“我很想看見你,原諒我們的見面方式是這樣的……”他胸部微微起伏,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雪茄飄起煙,身體稍稍往椅背外傾斜了些。

我正聚精會神連送到嘴邊的肉都忘記咬下,看到他一頭金棕色頭髮,頓時大失所望。

不是那個人嗎?

“你就是希曼先生,資助我所有醫療費用的人是你嗎?”

他抬起手吸了口雪茄,道:“我叫希曼·阿契美尼德·蘇萊南,我的母親是古波斯第一帝國的唯一後裔,我出生後不久她就因全身血液枯竭而死亡,我母親的家族從幾個世紀以前就世代揹負詛咒,到我這一代才找到原因。瑟琳……”

我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我聽到他說阿契美尼德!?怎麼可能,一個家族不可能……

一桌子珍饈美味,這是我出院以來的第一頓大餐,瞬間了無興趣。

“你還真是掃興!”我扔下了叉子,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嘴,輕哼一聲搖頭道。

“你現在多大呢?二十歲?二十五歲?三十歲?……”我開始四處尋找攝像頭,意識到圍在餐座前的機器人們,他們的眼睛或許就是最好的攝像頭。我停在光幕前,拉了一張空椅子坐下,順手剝開了一個石榴。

鮮紅的石榴汁順著指縫往外淌,我含住其中一根手指舔過:“嗯,還挺甜的。冬天不是石榴出產的季節,這麼甜的石榴,你去哪兒買的。”

“忘了,你們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背對著我的男人沉默不語,我只好一個人面對這些只知微笑的機器說話。

他握住雪茄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指甲甚至快速生長,當發現我注意到時,他又將手藏在了椅子後,傳出冷淡的聲音:“二十五歲,我還有五年可以改變自己身上的咒語。”

“咒語?”我大口吸允石榴汁的汁液,滿口蜜汁甜到掉牙,於是又把它放回盤中,拿了個香蕉準備剝皮。我剝著香蕉皮點頭:“你們在沙漠找到我的是嗎?很奇怪,我明明記得我回到現代之前,跳了三千年前的愛琴海。我怎麼可能會在沙漠呢?”

我對於他們所說的一切都表示懷疑,總有些事情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活著不是嗎?”

我的注意力從手上的這根香蕉移到他唯一露在椅子外的肩膀和頭頂,笑了笑:“為什麼救我?”這是長久以來困惑我的問題。

他伸出左側的手,敲擊他椅子扶手,一下、兩下……看上去像在思考。

“你不覺得我這樣的人急需一位能夠自願為我繁衍後代的女人嗎?”他的聲音低沉下去,聽起來倒不想在開玩笑,甚至有種自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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