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可以有很多個活著的意義。”我已經想好怎麼回答他了。

“很多個?”他很吃驚,“我可以做什麼呢?”

我胸有成竹的肯定道:“當然!”他這樣的富二代、富三代一直都踩著前人的腳印在向前,其實一直很想做出自己的事業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或許這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你擁有的財富在你自己看來或許沒有任何意義,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窮苦可憐的人與你一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你如果給他們每人一個勃爾就可以讓他們每一個家庭的生活得到改善。”勃爾:錢幣。)

“就連神也不會無緣無故給予施捨。”他顯然不太認同我的建議,我同意道,“是這樣沒錯,所以呢,我只是指出一個關鍵點而已,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送給人一條魚不如教會人如何釣魚。你可以把贈送的勃爾換成謀生的技能,得到幫助的人反而不用擔心用掉了一個勃爾後該怎麼辦,因為他能夠得到不斷賺得勃爾的方法。”

巴塞爾仰起頭,似乎覺得我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可他皺起眉頭來又並不十分認同:“窮人會賺錢了,對富人難道不會有威脅。”

我剛打算回答他,沒想到他似乎很快想通了問題背後的問題,搖頭否決道:“窮人學會的是簡單的手藝,怎麼可能超越富人呢?手藝人只會攢錢不會做買賣,不一樣。”

我笑起來,我用的是現代思維去解決古代人的生活問題,他卻身處當下時空立刻明白了問題的關鍵,那麼我也就點到為止,說些鼓勵的話就可以了:“其實你應該能想到你可以做什麼了,只是你一直不敢去做。規則是人自己設定的,路是我們自己走出來的,如果一直跟隨前面的腳印走雖然不會出錯,卻也沒有任何改變,更加無法看到自己的腳印。”

巴塞爾眺望遠方,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際完全黑透,他才再次勾起嘴角:“我要做的是去改變。”

“你的家族已經是帝國首富,無法再攀高峰,我不知道你們的財富是一夜成就還是經過了幾代人的努力,可你們除了有數不盡的財富之外呢?還剩下什麼?如果你只是想要繼承這些財富,並不需要做任何改變,維持家族的財富就可以了。如果你想要的不僅如此,在你的家族財富上鍍上一層美好的光環,讓這片土地上的人延續幾代人都可以記住這份榮耀,應該能成為你不斷去努力追求的意義。”

我想今天就用這句話來做最後的總結陳詞吧,我是有多久沒有給人灌雞湯了?一年?兩年?我存在二十一世紀久違的滿足感似乎又回來了。

心靈上的滿足還沒有持續多久,胃部便傳來一陣陣疼痛,讓我立刻舉了白旗:“別想了,我一頓早飯陪你到現在,算不算我帶給你的利益?我可以成為你的合作伙伴了吧?還有,我明天見到埃敏沒問題吧?”

巴塞爾伸展身體,打了個哈欠:“我也早餓了,餓一頓死不了!”他一掌拍在我背上,“等著,我的僕人會帶食物過來接我們,晚餐吃海鮮怎麼樣?”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可我的心情瞬間糟糕透了,我陪他在海邊站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剛開始看見大海的激動心情和一番高談闊論,在夜幕降臨後隨著極速驟降的氣溫一起下降。

夜裡海風吹得我狂打噴嚏,抱住凍得發抖的身體,我連舌頭都捋不直了:“馬……馬……都跑……跑……跑累了……怎……怎……怎麼……回……回去!”

巴塞爾低頭一笑:“馬……馬……馬……跑累了,還有其他的馬呀!”他學著我說話,被我瞪了一眼愣住後突然指著我笑得前仰後合,“哈哈……不……不然……你……你想……怎麼回去?”

我翻了個白眼,白痴,不過是我說話結巴了,也值得笑這麼久,笑點也太低了吧?

“哎!你是不是被風吹傻了?”他收住笑,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了我身上,他的外袍還帶著他的體溫,我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吸入一股濃到刺鼻的藏紅花香料味。

從古至今,藏紅花都是頂級香料,比黃金還貴,他竟然當普通香水一樣使用,簡直暴殄天物。這就好比天天用黃金敷臉,鮑魚海參當飯吃一樣。

暴發戶!奢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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