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哥哥讓你受苦了,哥哥真沒用。”他說著,掌心落在我頭頂上,揉了揉我的頭髮,深吸一口氣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嘆息聲裡滿是無盡的無可奈何。

“不怪你。”我說道心裡也有些惆悵,卻回頭看著艾什弗勒離開的方向,心裡一面渴望他給我安全感的懷抱,一面又想要推開他,陷入腦部天人交戰的糾結中。

埃敏端著早餐放在不知有多久沒有清洗過的地毯上,我們從昨夜開始就住在這間四面都有裂痕的泥土房內,屋子主人最值錢的物品應該就是我現在坐著的地毯了,聽說還是女主人的陪嫁,一般都不拿出來使用。

我端起缺了三道豁口的灰色陶泥碗,捧著一碗漂浮幾塊麵疙瘩的黃色液體,在女主人和埃敏的注視下喝了一口,強忍住想要往外吐的衝動,逼迫自己將它嚥了下去。

我放下碗對女主人點頭笑了一下:“謝謝,很不錯。我不太舒服,等會再吃吧。”

她對我的話沒有一點懷疑,臉上帶著開心的表情轉身從她家最大的房間出去,我想她應該是去幫她丈夫的忙去了。

我看著埃敏,笑了笑:“其實我不是很習慣這個味道。”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得撓撓頭,道,“可是這家人的確沒有別的食物了。”

“你吃早餐了嗎?”我問他,盯著面前的飯碗,又再次捧起來,“不如我們一人一半吧,我實在吃不下。”

“嗯,沒問題,主人您不介意的話。”

我心裡面很不好受,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還如此嬌氣。

“對了,摩珂末呢?”我閉上眼睛往嘴裡灌,嚥下去後遞給埃敏,抹掉嘴邊的液體後,我向他問道。

埃敏或許從小吃苦慣了,接過我手中的碗一口氣便將饢餅菜湯全吞了下去,沒有我剛才那般絲毫做作的表情,彷彿吃這樣的食物已經無數次。

他也學著我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說道:“噢!忘了跟主人您說了,摩珂末一早便出去了,大概下午就會回來的。”他很肯定的點了下頭。

“是嗎?”我卻不那麼確定了,“他身上還有傷呀,怎麼會沒事?”

“啊……”經我這樣一說,埃敏也不禁擔心起來。

我也是昨晚見到摩珂末後才知道他受了傷,沙赫為了讓摩珂末說出真相,竟然不惜對他動用酷刑,實在太過殘忍。這樣殘忍的男人,令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感到害怕,我都懷疑他的功績是如何書寫出來的,他實在不是一位仁君。

外面的太陽比我想象中的更炎熱,現在還不過五月初,都已經這麼大溫差,不知道再過一個多月會是什麼情況。出了門我裹好頭巾,牽著埃敏走出這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唯一的一條通道,普通的底層小販忙忙碌碌的經過我們身邊,我看著大道的幾條岔路口問道:“王兄走的哪條路?”

埃敏茫然的看著大街抓了把他自己蓬亂的頭髮,無措的搖頭道:“我不知道,摩珂末把他的護衛也帶走了,並沒說他要去哪裡。”

我不得不嘆氣:“該去哪裡找他呢?”

“主人,我看還是回去等訊息吧,要是被波斯王的人發現了您,就麻煩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心裡卻放心不下,總有種不安的情緒縈繞著:“我怕他會出事。”

“波斯王親口答應放摩珂末回國,怎麼會有事呢?反而是您,外面人太多了,還是回到剛才的地方等摩珂末回來比較好。”

“也好,我不能連累他。”想了想,我還是同意了埃敏的話,轉身時面前幾名黑袍男人追著一名慌張奔跑的女孩,我與其中一個人撞在一起,我彈向牆壁後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也沒想到會撞上人,著急想要去追前面的人,卻被埃敏一把拉住:“你撞人了連句道歉都不會說嗎?”

那人甩開埃敏就要走人,埃敏爬起來再次攔住他,那人氣得一拳揮向埃敏,打在埃敏的顴骨上,埃敏捂住臉踉踉蹌蹌跌坐在地上,一臉愧疚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又想說什麼,止住他的話上前去扶起他,道:“算了,我們還有事。”我捏了下他的胳膊,暗示道。他很快明白過來,也不再去為我討回公道。那個男人憤憤不平地用力哼了一聲,轉動腳踝準備走人,又突然折身轉過來,繞到我們面前指著我似乎想起什麼來。

我與埃敏心虛地對視一眼,想要趕緊從這裡離開,他卻堵在巷口不讓我和埃敏透過:“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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