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一名神使,這是聯合里人盡皆知的身份,身位一位神使說出‘以我主之名起誓’,那就是拿自己所侍奉的神明之名下的誓言。

這份誓言的重量是不言而喻的,菲洛對少年的態度很是滿意,連帶著之後的交談與相處也和諧了許多。

當然,也不排除其中有龐光的功勞,不過不管怎麼說菲洛總算願意以比較平等的角度進行交流了還是讓少年很開心的。

要說少年不對克勞蒂婭的身世好奇那顯然是騙人的,眼下這位自稱是尤多拉家騎士的菲洛小姐既然稱克勞蒂婭為大小姐,那也就是說克勞蒂婭真是尤多拉家的人。

先前在哥斯拉時那位劉盛王的僕人劉騰就蹭提到過,只不過當時只是提到了尤多拉家的烈劍也沒有明說什麼所以少年也不敢肯定,但有了菲洛這邊的線索那估計就八九不離十了。

關於尤多拉家的情報少年也有特意去找尋過,也不用太麻煩,別忘了他身上可是有著哥斯拉王家學院的藏書,雖然都是最普通的那一檔但也是相當齊全的。

其中關於聯合各個家族的介紹也是有的,尤其是像尤多拉家這些聯合貴族,更是介紹得相當詳細。

尤多拉家族的歷史可以追述到第二代神使時期,真正登上舞臺成為聯合貴族則是在第三代神使的時候,家族歷史比起哥斯拉那四個也不差多少了。

而且根據傳說,尤多拉家族其實是某位正神的後裔血脈極其尊貴比起初代神使留下的劉家也不遑多讓,之所以說是傳說而沒有肯定的原因是因為尤多拉家的人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的祖上到底是那位大神,所以聯合的記載中才被歸為傳聞。

不過就算尤多拉家的人自己說不清楚,聯合也只說有這種傳聞但這種傳聞還是有很多人相信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尤多拉家的人不論與何人結婚不論過去多少代,每一位尤多拉家的孩子都是天生就擁有至純的火焰本源。

也就是說這家子人天生就是用火的好手,各種各樣與火焰相關的魔法功法到了他們手裡往往能比其他人強上十幾二十倍。

而先前在哥斯拉時劉騰所說的烈劍其實只是一種劍法而已,是一種催動本源之火來應敵的火屬性劍法,之所以稱為烈劍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是因為這是尤多拉家所創,而尤多拉家的人就如同烈字的含義一樣,剛直嚴正嫉惡如仇堪稱騎士楷模,從登上舞臺開始這家人就是聯合中最勇猛的戰士,萬年來建立的功業更是不可勝數。

第二則是因為這家人的本源之火有些與眾不同,他們家的火焰有很多稱呼,比如無名火,心炎,無相炎等等,而這種火焰的特性就是熱而無形,修煉到深處時甚至能做到將所有熱量控制在一寸之內,一寸以內萬物皆焚,一寸之外四季如常。

這是一種完全看不見的火焰,傳聞他們家還出過一位猛人在掩護大軍撤退時遇到一條河,河水湍急人不能過又沒有時間另尋他路或者搭浮橋而過。

最終是這位猛人出面使出烈劍劍法,一劍斬開河路十八里,這一劍中的無形烈焰讓所有靠近的河水都在第一時間蒸發,兩側河水就如同被一面看不見的牆壁所攔下其上白煙嫋嫋,而長時間浸泡在水下的河床也變得乾燥易行,大軍毫無阻礙的從河底透過,這一條路後方的追兵哪裡敢走等繞路過河再想追時聯合的軍隊早已不見了蹤影。

先不說那位大佬這一劍之威是劍法的功勞大些還是他家那本源之火的功勞大些,反正自此以後尤多拉家的烈劍名聲大噪,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尤多拉家的一種象徵。

雖然這一家子本質上並不是什麼專精劍道的家族。

這一家族仗以立身的還是帶兵的本事,歷史上也出過許多大元帥,是真正的將門。其權勢地位就更不用說了,一般小國的國王比起他們都遜色許多,也就類似哥斯拉那四大家族這般古老又強大的家族才能與之平齊。

嗯,簡單來說這一家子就是豪門中的豪門貴族中的貴族。

如果克勞蒂婭真是尤多拉出身的話,那——好吧,那其實也沒什麼。

如果是放在半年前少年可能光是見到這種級別的人物說上兩句話都會激動到暈倒吧,不過現在嘛,哥斯拉四大家族曉得不?咱也是和他們族長談笑風生過的人了。

再加上早就有所猜測,事到如今反倒沒有那麼激動了。

所以儘管對此有些好奇,但在嘗試著旁敲側擊幾次無果後少年也就放棄了,這種淡然反倒更讓菲洛高看了他幾分,畢竟一般人知道自己攀上這種豪族後都得是巴不得了解更多一些,就算不為此謀求實際利益也會想要滿足些虛榮之心的。

這種都屬於人之常情,菲洛作為尤多拉家的騎士自然也見多了,倒是像少年這麼淡然以對的人她沒怎麼見過。

以前遇到的那些不是家世同樣不差的就是那些已經退隱不再乎名利的大賢才有這種淡然,而且雖然同樣是淡然可兩者還都有所不同,前者是因為自身也不差所以不會過於敬畏,只是該有的慎重還是不會缺少的,而後者則是真的屬於超脫世外平常以對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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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是不怯,後者是不在意。

少年這種,倒更像後者一些,這讓菲洛很是好奇,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讓這位少年郎在年紀輕輕時就能如此淡然。

不過好奇歸好奇,菲洛也沒忘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在聽完少年講述的關於前天那一場戰鬥的經過,以及從克勞蒂婭處知道的一些歷史與猜測後菲洛也就大致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一切。

“事情我都瞭解了,有關傑弗裡先生的事情現在也的確還處於契約期限內所以這事我會先稟報給主人,不過相對的我也有一個條件。”

除了龐光外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突然出聲的菲洛,克勞蒂婭掃了眼坐在菲洛身旁的少年得到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後她也很無奈的舉了舉手中的碗筷道:“你就非要現在說嗎?”

“是的,我覺得這事刻不容緩。”

“那剛剛開飯前你為什麼不說?”

“在人工作時冒昧打擾是十分失禮的。”

“在人吃飯的時候打擾不是更失禮嗎!”

“確切的說現在是在開飯之前。”

已經摘下面具的克勞蒂婭看著這位菲洛騎士,眼皮子直抽抽,她和菲洛很熟,很熟很熟,所以她知道菲洛還真不是在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