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賽克斯郡休息了一天,珀西先生一家也加入了旅行的隊伍。

像愛麗絲這種四處出差拉生意的銷售,對於各種旅途上的勞頓早就習以為常。

只要別再讓她坐一次剛剛運營的、“咣噹咣噹”的火車,那麼一切都好說。

對於有些人,這件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珀西先生幾乎沒有出過內陸,這次坐船,他暈的厲害。

“珀西先生還是很難受嗎?”愛麗絲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捧著一杯雞尾酒,問對面的塞拉。

“他這會兒已經睡著了,應該會好一些。不過我想,暈船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改善的。”

聽她這樣說,愛麗絲有些懊惱起來,“我們如果能邀請一名醫生一起來就好了。”

這時一位留著八字鬍的男士走了過來,“請原諒,我剛才聽到了兩位小姐的對話,你們的哪位朋友生病了嗎?”

說完,他拍了一下額頭,“啊,瞧我這記性,我忘了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奧斯卡·安德森,是一名醫生。”

“您是說您是個醫生?哦,天哪,太好了,這簡直是上帝的恩賜!”塞拉在胸前做了個祈禱的手勢。

隨後她快速的介紹了自己和愛麗絲,以便儘快切入主題。

“生病的並非我的朋友,而是我的父親,他不太適應海上的生活。”

安德森先生做了個稍等的手勢,說道:“我想我該把醫療箱取過來,如果方便的話,還請你們帶我去珀西先生的房間看看。”

塞拉坐立不安的在原地等了幾分鐘,安德森先生很快就出現了。

看方向,他的房間應該是在汽船的右側,而愛麗絲一行人的房間都集中在左側。

這次他們的乘坐的海鷗號,在國際客船裡也是少有的龐大,因此船上的房間格外多。

光是一等艙,就有七十多個房間,甚至還有幾個可供一家人居住的套房。

毫無疑問,這幾個套房被愛麗絲等人包圓了。

除此之外,二等艙的房間就更多了,足有兩百間。

而在吃水線以下的三等艙,和船上的侍者們所住的地方鄰近,往往不是一人一間,愛麗絲等人不會去那裡,自然也不得而知。

兩人趕緊帶著安德森先生去了珀西家的套房。

珀西先生躺在主臥的大床上,臉色蠟黃,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安德森先生把手提箱放在床頭櫃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對著照顧珀西先生的僕人說道:“請把窗戶開啟,吹吹海風能讓珀西先生好受一點。”

隨後他開啟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小瓶糖漿。

“請給我一杯溫水。”

女僕趕緊去茶水間倒了一杯溫水,並送來了攪拌用的小勺。

安德森先生倒了一瓶蓋的糖漿進去,攪拌均勻過後,把珀西先生叫醒,讓他喝了下去。

“珀西先生,如果您覺得嘔吐感明顯的時候,就請閉上眼睛,隨著船的顛簸左右慢慢搖頭,當頭轉到一邊的時候,就吸氣,然後到另一邊的時候緩緩撥出……對,就是這樣。”

珀西先生按照他教的方法左右擺動著頭,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愛麗絲和塞拉驚奇的看著這一切,果然還是醫生有辦法!

沒過多久,珀西先生再次睡著了,不過這次,他的臉色紅潤,呼吸均勻,看起來就像睡在自己家裡一樣。

幾個人都放了心,小聲叮囑僕人好好照顧先生之後,就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