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毒藥確實是用普魯士藍提取的,羅德尼先生已經確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一個人偷了一幅畫,多數人是不會想到,這個人是要颳走上面的顏料的。

但是理查德先生家裡,誰會對顏料和毒藥這麼瞭解呢?

羅德尼先生暫時也不得而知。

但從安妮的話來看,所有人都有機會拿走她的畫。

這時候雪倫小姐對著理查德先生說道:“爸爸,我們下午去屋頂的平臺上喝下午茶吧,紅茶就讓廚娘在屋頂的小爐子上煮,我再去採摘一些葡萄,這樣既安全又健康,大家這兩天的情緒太緊繃了。”

理查德先生點點頭,“辛苦你了,孩子。”

雪倫小姐立刻帶著女僕走了出去,“我這就去葡萄園。”

莊園裡的氣氛好像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吃過午飯後,亞當在飯桌前說道:“下午茶我就不去了,爸爸,我想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理查德先生一向不在意這個小兒子,於是揮了揮手,讓他走了。

其他人看到他臉色不佳,自然不敢說什麼掃興的話,四點鐘過後,就都去了樓頂。

雪倫小姐忙碌了大半天,給大家準備了很多水果,又親自監督廚娘煮茶和做一些小點心,直到人都來了,她才有空坐一會兒。

羅德尼先生一直緊繃著神經,一旦這裡出現一丁點苦杏仁氣味,他恐怕就要跳起來了。

然而是他多想了。

這次的下午茶十分平靜,除了他本人和傑夫探長以外,其他人都十分愜意,一直到下午茶結束,也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

“啊!”

晚餐之前,大家在客廳小坐的時候,二樓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

比利和傑夫探長立刻衝上了樓。

“出了什麼事?”

“亞瑟少爺……亞瑟少爺死了!”女僕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淚水,癱坐在地上往亞瑟的臥室指去。

比利往房間裡走去。

亞瑟雙眼大睜,倒在床尾的地上,腦門上有一個巨大的擊打後的傷口,頭底下有一大攤血,染紅了花呢地毯。

比利不死心的探了探他的脈搏。

“沒用的,他死了幾個小時了。”傑夫探長說道。

沒看見眼珠兒都變色了嗎?

比利洩氣的收回手,“看來是被鈍器打傷的,行兇的人力氣很大。”

沒過多久,理查德家的其他人也知道了這件事。

雪倫小姐緊緊抱著自己的父親,“爸爸,會不會下一個就是我了?”

理查德先生內心暴怒,手上卻輕輕撫摸著雪倫小姐的頭髮,“別怕,我的孩子,無論兇手是誰,他都要付出代價。”

他的大女兒露西卻很不高興,什麼叫“下一個就是我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兇手是她似的。

她有些看不慣雪倫的做派,從小就愛和父親撒嬌,所有人都要讓著她。

對父母來說,這樣的孩子可能討人喜歡,但對於同一個家庭的其他孩子來說,這可一點都不可愛。

“你都多大了,不要再哭了,雪倫。”露西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