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您不能進去,這是辦公地點,沒有特批不能進去。”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丈夫!你們為什麼還不把他送上法庭?”

女人的聲音歇斯底里,她的丈夫被殺了,這讓她險些崩潰。

愛麗絲看了一眼格雷厄姆警官,對方歉意的點了一下頭,就出去處理外面的爛攤子去了。

等他走了,愛麗絲才動手,幫忙把屍體的上衣脫下去。

“有傷口……”

屍體的左邊胸口處,被橡膠製成的軟膠布緊緊的糊住了。

羅德尼先生用鑷子把膠布一點點撕下來,露出底下來的傷口。

傷口向外翻卷著,露出發白的肉。

看樣子,死者胸口處被水浸泡過很久。

羅德尼先生用手摸了摸撕下來的膠布,膠布貼了很多層,從中間還能擠出水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疑惑。

最近幾天沒有下過雨。

“會不會是罪犯清洗過屍體?”愛麗絲遲疑的說道。

畢竟屍體的上半身實在是太乾淨了,說實話,乾淨的就像他死去後去了天國似的,身上一點泥灰也沒有。

羅德尼先生沉吟了一會兒,“有這個可能。據我所知,礦工的家裡可不會太乾淨,我每次從他們身邊經過時,都能看見他們衣服上的煤灰。”

挖礦的活兒又髒又累,而且是以重量來計算薪水的。

而且他們連自己洗澡都來不及,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河邊打水給屍體做清潔。

“不過他的褲腳可不乾淨。”羅德尼先生看了一眼,指給愛麗絲看。

死者的褲腳磨損得很嚴重,上面還有一塊被打溼後留下的印記。

“而且腋下有淡淡的勒痕。”畢竟死者也不是一滴血不剩了。

羅德尼先生遊刃有餘的分析著,最終得出結果,“他的屍體被人託行過一段距離,就像這樣。”

羅德尼先生雙手放在屍體腋下,提著他的上半身,模擬罪犯拋屍的現場。

“馬南先生還真是失血過多了,居然這麼輕……”

羅德尼先生嘀咕了一句,隨後拿起鉗子,準備開啟傷口看看。

愛麗絲用古怪的表情看向他,說道:“恐怕礦工的家,不夠他施展呢。”

獨身居住的礦工,他的房子恐怕除了床,就只能放下一個小桌子,能放一具屍體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還拖著他四處走,以至於留下勒痕……

礦工家又不在水仙街!

羅德尼先生也同意這個觀點,“不過警察局可是講究證據的,我們還要有其他證據,來證明這名礦工家,不是第一殺人現場。”

“也許我們該去他家看看。”羅德尼先生被這樣一打岔,索性放下了鉗子。

兩人打算清洗一下雙手,就趕緊去礦工家看看。

門外的馬南夫人已經筋疲力竭,她的臉色蒼白,身體也劇烈抖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其他人手忙腳亂地把她送去了醫院,格雷厄姆警官嘆了口氣,跟上了羅德尼先生的腳步。

“有什麼特殊發現?”

“我們懷疑礦工家不是第一現場,警官,能帶我們去他家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