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緊了緊衣服,往回走。

大雪早就停了,天也越發的冷了,黃依依這幾日因為忙著救災,多數在學堂或者戲園子過夜,如今平大媽媽對她夜不歸宿也已習以為常,她也不用去解釋掩飾了,重新享受到了上輩子的自由生活。

呀,那怎麼躺著個人?!

日暮時分,天格外的冷,外面一個人也沒有,莊子大門關閉著,在門口邊的門洞下臥著一個人。

“小姐,那是不是個死人啊?”春花問道。

黃依依小心地走過去,輕聲道。

“喂!你是誰,怎麼躺在這裡了?”

對方沒有回答。

黃依依走到近前,低頭一看,吃了一驚,對方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在這破爛的衣服下隱約閃現著模糊的血肉,仔細聞上去,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臉朝下胳膊擋著,只露著花白又亂蓬蓬的頭髮,味道不是很好聞。

黃依依輕輕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對方似乎動了一下,但也只是動了一下,就沒有動靜了。

“小姐,他是不是死了?”春花挪過來,緊張地看著。

黃依依遲疑了下,伸手把上對方的脈,跳的雖慢,但還有力。

“沒死,你叫人請個大夫來!”

黃依依說著讓兩個護衛抬著這個老人,送到不遠處臨時搭建的土房子,來路不明,又是這個模樣,她也不敢抬進莊子裡。

土房子是秋收時農戶看糧食的地方,雖然簡單,但裡面有炕,燒上火就很暖和。

將人放在上去,護衛一個去燒炕,順帶燒鍋開水,黃依依叫春花用毛巾給那人擦了臉,可春花卻嚇得叫道。

“小姐,我不敢!”

黃依依正去門外看大夫來沒來,聞言趕緊回來。

“怎麼了?”

“你看!”

黃依依一看,也倒抽了口冷氣,只見躺在那的老人臉上橫七縱八地佈滿了傷痕,在這些傷痕上面,兩邊的面頰上還有兩個深深的烙印,黑乎乎的,恐怖至極!

“小姐,你看他的身體!”

老人平躺在那,因為太瘦,衣服有些鬆垮,露出了脖頸和胸口,那上面也是黑一塊紫一塊的烙印,其中的烙印已經發爛,竟然爬出蛆來。

春花差點把水盆扔了,帶著哭腔道。

“小姐,他是不是死了啊,你看他,都都爛了!”

黃依依心裡也很震驚,對方是什麼人,怎麼受了這麼大的刑罰!

畢竟誰也不會自殘這種程度,這樣的情景一看就知道是受過酷刑的。

“你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黃依依接過水盆過去。

春花自知叫小姐去給那個人擦不妥,可她實在是不敢,還是轉身跑出去了。

護衛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