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癱軟在炕邊上,低頭小聲地哭起來。

“老太太,真要這樣做嗎?”常山顫顫地問。

老太太沒有回答他,繼續說著。

“還有,就是我身邊的這些老人,我想應該不會難為她們,不過平大媽媽,……”頓了頓道,“告訴她怎麼回事,怎麼做隨她吧。”

“那,那小姐呢?”

常山想起了那個瘦瘦的小女孩,努力學武,努力教課,還努力賺錢,如果,老太太真的有個好歹,小姐那麼小怎麼辦?

老太太面色依舊談談的。

“她有爹,用不著我來操心……何況,那也不是個蠢的。”

“可小姐還小,要不,要不老太太你去莊子住一段日子?”常山忙道。

老太太冷笑起來。

“我無牽無掛,我怕什麼!再說了,我去莊子,你信不信還沒到莊子就會遇上劫匪?”

常山忽然想到江晨,露出喜色道。

“老太太,還有江公子!”

“這是家裡的事,怎麼能叫外人幫忙。不過你回去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他。”

常山見老太太心意已決,不敢再說什麼,只好應了聲是。

“好了,就這些,你下去吧。”

等常山下去,如意再次哀求。

“老太太,你身邊不能沒人,就讓奴婢留下吧。”

老太太卻道。

“你是我最信任的丫頭,我不願意大小姐矇蔽,也只有你去告訴她。”

如意哭的不行。

“你不用擔心,這些只是以防萬一。”

如意還是哭,這都安排後事了,怎麼可能是以防萬一。

老太太沒再說話,依舊望著燈光。

聽到陳小哥死了,她是生了懼意,可她性情剛硬,就算有懼意也不會低頭,正如當年沒了母親一樣,無論多害怕,表面上也不會顯露半分!

危難不會因為你害怕能解決的,所以害怕沒用。

姓柳的,老婆子見的事多了,不怕你!

老太太心裡哼了一聲。

第二日一早,常山就開始忙碌起來,第一時間從鏢局僱鏢師來家裡,當日又將如意送到另一個鏢局,由那裡的鏢師護送去大小姐那裡,忙完後帶著老太太的親筆信,悄悄回莊子去了。

當晚,老太太叫一個女鏢師將柳夫人的兒子抱過來。

柳夫人得知後,驚怒交加,地帶著柳媽媽一干丫頭婆子找上門來。

老太太坐在炕上,身邊是柳夫人的孩子,正咿咿呀呀地抓著手指頭玩,炕邊站著兩個女鏢師。

“見過老太太!”柳夫人看到兒子好好的,心略安了安,潦草地行了一禮。

老太太看看她身後一干人道。

“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是要打架嗎?”

柳夫人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些,輕聲道。

“我不明白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揹著我這個母親把孩子抱走,要做什麼?”

老太太慢條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