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和許夕嵐鬥嘴,並沒有發現門外偷聽的江婉。

江婉直到他們鬥完嘴要出來了才轉身離開,走過迴廊,江晨正站在廊柱下,看過來笑道。

“如何?”

江婉知道他什麼意思,也笑道。

“沒看出來你說的那個異,不過有幾分伶俐而已,三兒竟然吃虧了。”說到這連連搖頭,很不滿意兒子的表現。

江晨好奇地道。

“他們說什麼了?”

江婉說了一遍,江晨道。

“一個六歲的小丫頭操心這種事,這還不夠異嗎?”

“這算什麼異,我五歲的時候就操心全寨子的人了。”江婉頓了下道,“我勸你還是丟掉你那些想法吧,根本不現實。”

江晨默然。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特別著迷奇人異事,接著是尋仙問道。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他就覺得做其他事沒意思了。

賺個金山會死,當上皇帝也會死,得到青史留名,還是死,怎麼都逃不開最終的死,還有什麼意思!

除了這一點,還有那種俯視眾生傾倒天下的絕對強大和自由,也是他渴望的。

這些年,他一直苦苦尋找,只是都沒有結果,但依然沒有放棄,不然也不會關注黃依依了。

其實他只要覺得哪個人有一點點特別都不會放過,黃依依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又不耽誤什麼事,丟掉幹什麼,那可是我的夢想。”

江婉嘆了口氣。

“江家就你一個男人,你這麼大了,該娶妻生子了……總要給江家留個後。”

江晨呵呵兩聲。

“姐姐,咱們都難以自保,就先別禍害人家的姑娘了。”說完轉身走了。

江婉神情擔憂,弟弟真是走火入魔了!

冬天天短,黃依依提前回莊子。

許夕嵐最終向她這個徒弟妥協,答應來年春天出錢給她莊戶修房子。

不過,是借。

黃依依不在意這點小事,卻有些擔心,這麼久不知道那些莊戶能不能挺到春天,這天可是很冷的。

想想還是決定跟平大媽媽說一說。

平大媽媽就不明白了,自家小姐怎麼就跟這件事較上勁了呢?

當然良善是好的,可鑽牛角尖就不好了。

“小姐啊,例子不能輕易開啊,一旦開了,就一發不可收拾。”

黃依依只是想買一些禦寒的衣物和米糧送給莊戶,聽平大媽媽這麼說,便直接道。

“媽媽,明年春天我就叫人給他們蓋房子,有了像樣的房子,冬天就好過了,我們也就不用再送這些東西了。”

“蓋房子?”平大媽媽有點懵,怎麼又扯到蓋房子了?

“媽媽,我出錢,不花莊子的錢,我會給祖母寫信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