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恩努斯科大人!”

一名軍官走到喬恩大公的衛隊長身邊,笑著遞上了一塊包裝精緻的高階牛奶糖。

在這個時期,稍微高檔一點的煙、酒、糖都已經算是奢侈品了,而像這樣沒有雜質的高階牛奶糖,更是隻有絕對的上層人物才能享受到的東西。

這個男人是來自前線部隊的一名軍官,作為卡爾將軍的隨員到火車站參加這場閱兵遊行活動:“這是哈瓦爾那邊最近才出産的,味道很好,可以緩解壓力。”

“哪來的?”因為保衛工作已經做到了極致,所以恩努斯科現在也放鬆了下來。他相信沒有人敢在這種地方籌劃什麼事情,所以也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一場迎接大將軍的歡迎儀式裡。

畢竟這個時候值得慶祝的事情太少了,每一個人緊繃的神經都需要放鬆和調整。

站臺上至少有一百名喬恩大公的私人衛隊,外圍還有上千名士兵,閱兵的部隊也有三千多人,這裡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原本定的計劃是一千人的儀仗隊,結果最後這套方案被反複的修改,將檢閱的人數從一千多人,提高到了三千多人。

除此之外,還有五輛重新塗裝過的重甲戰車,十條健壯的地行龍以及各式各樣的軍備單位。

畢竟喬恩大公好大喜功的性格深埋在了他的骨子裡,所以為了彌補正面戰場上接連的失利,他決定將這一次的歡迎儀式,操辦成一個小型的閱兵儀式。卡爾也是這個計劃的支持者,他需要一些東西來鼓舞前線士兵那已經低迷到極致計程車氣。

“上次反擊的時候,我的人從法肯裡奇軍隊一個高階軍官的屍體身上撿的。”那名軍官嘿嘿一笑,然後指了指自己負傷的胳膊,對恩努斯科說道:“一個師團打到最後剩下一千多人,撤回來的時候一半身上都有傷……”

前線的艱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過親眼見過和聽說過那完全是兩回事。恩努斯科沒有親自上過前線,但是他非常敬佩這些上過前線,為史塔西出生入死計程車兵們。於是他笑著將牛奶糖一分為二,將一半遞給了那個軍官。

“謝謝。”

這名軍官欣然接受了這個平時高攀不起的喬恩大公親衛隊隊長的贈禮,然後很享受的一邊品嘗著牛奶的醇香,一邊點頭道謝。

“不客氣。”

恩努斯科錯過了半個身位點頭回應,結果卻從另外一個角度看見了角落裡鬼鬼祟祟的兩個打扮華貴的人,他們沒有對著喬恩大公的方向歡呼,卻在一起一邊交談一邊擦頭上的汗水。

不對!

一瞬間,恩努斯科就感覺到了這兩個人的神情舉止不太對勁。他跟在喬恩大公的身邊已經很多年了,工作的性質決定了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分辨出對方的神情舉止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現在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在他的眼裡簡直就是危險到了極致的代表。

“該死!這兩個家夥有問題。”

恩努斯科皺著眉頭,繞過那個和他攀談的軍官,小聲地嘀咕著,然後對不遠處站著的兩名手下招手,示意他們警惕那個方向的人群。他撥開了擋路的一個年輕的官員,快步走向了那兩個可疑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對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蒸汽機車這個時候已經進站,樂團也奏響了音樂,一些比較沖動的史塔西貴族甚至已經等不及地往前湊了,希望可以第一個見證史塔西的最高領袖喬恩大公和大將軍麥卡錫的這一次碰面。

長長的汽笛聲,讓恩努斯科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而他的這個奇怪的動作,也吸引了對面兩個可疑人員的注意。

“你們兩個!證件拿出來!我要檢查!”

恩努斯科對著兩個人義正言辭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伸出了自己的手來示意對方交出證件。而他的身旁,兩名警衛團計程車兵按著腰間的短劍,雖然沒有抽出武器來,可是警戒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

“大人!我們不是什麼……不是什麼,可疑、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