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妃說得什麼話,您都舍了小主子,我們這一群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漢子怕個甚?還是那句話,咱們就是死也要死在去報仇的路上!”李大龍走到隊伍的前面,聲音低沉卻是鏗鏘有力。

“我的兒子就是被那守關的梁金殺害,我常福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活著也沒多大意思,好不如死了了事!”常福雖然聲音有些虛弱,但是早就就沒了幾天前的憔悴,看了身體恢複得還不錯。

“我們的兄弟被狗皇帝殘害,我們的元帥被狗皇帝活活勒死,若是讓咱們不顧這血海深仇茍活於世,咱們死了都不敢見袍澤兄弟了!”王大虎在龍虎衛的隊伍裡沉聲說道。

其餘的人,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眼睛裡的堅定神色卻是一點沒有改變。

“既然大家願意同我同生共死,那我嶽綺雲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大家的了。”嶽綺雲本想笑著給大家鼓勁,奈何心中充滿了痛苦,只擠出了一絲苦笑。

既然這群鐵血軍人都可以拋棄一切地追隨自己,那在這些人面前,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再說,這一趟本就是有去無回的,自己還有什麼可以顧慮的?

“雖然沒有人能夠幫助咱們,但是我可以驅使這滿山的野獸!今天就讓那守關的梁金領教領教,什麼叫做神兵天降!”嶽綺雲說完,也不再賣關子,腳下一跺身子就輕飄飄地飛起。

她的身後幾丈遠的地方,是一座形狀如禿筆的獨峰。這山峰的底部依然連線著山脈的主體,只是頂部好像是利刃劈了一刀,生生地跟山脈離開了幾米的距離,狀如禿筆一般地立在山脈身邊。

只見嶽綺雲幾個輕巧的起落後,她就約躍上了那不高但卻陡峭異常的獨峰之上,迎著風高舉起了左手,輕輕搖動起了獸魂玲。

眾兵士只聽到了一陣似有似無的鈴鐺聲悠揚地響起,遠遠地傳了出去。

”吾以獸王之名,召喚爾等出來聽從吾命!“獸王鈴穿越了燕北山脈的崇山峻嶺,音波丁鈴鈴地傳遍了整個燕北山脈,傳到了每一個生活在這蒼茫山林的野獸的耳朵裡。

”嗷嗚——!“

”吱吱......“

”嘎嘎噶......“

山中的各種野獸好像聽到了號角,離開了各自的藏身之處,被獸王鈴中發出神秘的召喚引了出來,從四面八方湧向了嶽綺雲所在的那個如一隻禿筆般的山峰。

一時間,這條穿山小路就遍佈了各種各樣的山中野獸。大到猛虎黑熊,小到螞蟻飛蟲,但凡能夠出來的全都跑了出來,只除了水中的遊魚因為天性的關系沒能聽從召喚之外。

面對著浩浩蕩蕩的動物大軍,饒是龍虎衛這些刀頭舔血的漢子也忍不住心膽發寒。

相比軍士們的驚慌,那些野馬顯得平靜,只是整齊地聚集在那獨峰的山腳下,立著一雙耳朵,靜靜地等待著獸王的指令。

一隻人頭大小的青蛙一腳踩上了周郎將的靴子,嚇得他差點一個激靈跳將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種軟啪啪滑膩膩的動物很是懼怕。

“咕嘎——!”那青蛙甕聲甕氣地叫了一聲,連看都不看這個穿著厚厚鎧甲的人類,直勾勾地蹦跳著跑向嶽綺雲所在的獨峰。

當嶽綺雲停下了搖動獸王鈴的時候,一低頭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野獸,專注地仰頭盯著自己,桀驁不馴的眼睛裡換上了溫順和馴服。

“我的天,這不是在做夢吧?”一個龍虎小兵驚駭地喃喃低語,舔著因為驚懼而發幹的嘴唇。

十幾只斑斕猛虎居然同一群野山羊湊到了一起,而那山中王卻沒有一點撲殺的意思,同時山羊們好像根本就不怕老虎一樣,安靜地聚攏在老虎的身邊。

幾頭一人多高的黑熊人立著,對腳下蹦跳的野兔看都不看,只用一雙雙漆黑的眼珠盯著山峰上那個一身戎裝的女子。

“呲——!”山道兩邊的大數上,盤著一隻水桶粗的森蚺。那生著深綠色花紋的身體將整個參天大樹密密匝匝地箍了起來,而它那磨盤大小腦袋則從樹冠上露了出來,鮮紅的蛇信從它的嘴裡吐出,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很好,你們能夠及時過來,我很高興。”嶽綺雲大聲用獸語跟遍佈山野的野獸們打招呼。

“俺的娘咧,大妃她這是說的什麼話?”夥頭軍抱著行軍鍋,小聲地問這身邊的王大虎。

“不......不知道,沒聽清楚......”王大虎搖搖頭,對嶽綺雲那“吱吱吱,啾啾啾”的話半點沒聽懂。

“嗚嗚——!”跟龍虎衛反應截然不同的是,滿山的野獸卻是好像聽懂了一般,嘴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有的還頻頻點頭。

“把大家叫過來,就是想問問,除了眼前這條路,這山裡可還有翻過這天塹的道路?”嶽綺雲的手指遙遙指著前面的函谷關問道。

眾野獸聞言都互相看了看,做成沉思狀。

“獸王,在這地下可是咱們山鼠們挖通的老鼠洞,從地下穿過前面的天塹絕對沒有問題。”一隻肥碩的大老鼠首先跳了出來,吱吱地尖叫道。

嶽綺雲扶額,果然天下的老鼠都是這麼不靠譜,她搖搖頭否定:“你那小小的洞xue,可容不下我們這麼多的人馬。”

“哎呦,小小鼠輩也不看看獸王是何許人,居然敢讓她去鑽老鼠洞,虧你想的出來!”一隻老熊一巴掌拍飛了大老鼠,哼哧哼哧地說道:“您若是自己過關的話,我倒是知道一條非常險峻的小路,但若是帶上那些野馬卻是難上加難。”

“老熊說的那條路,我們也是知道的。”一隻膘肥體壯的野山羊走到黑熊的前面,仰頭對嶽綺雲道:“我們就是透過那條路穿梭與草原和梁國的群山之間,只是那條路一來太繞了,二來道路險峻,這些野馬可是沒這個本事翻越的。”

說起這片山脈的地形,這些土著的動物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一時間,山道上再次被各種動物的叫聲充斥,聽得龍虎衛被這些動物的各種叫聲吵得腦袋發暈,集體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