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探查

>> “照月，你帶著馬群注意隱藏行蹤，千萬不要讓當地的山民發現咱們。”嶽綺雲對著遠去的白馬叮嚀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照月它們在那最是開闊的草原都能做的來去無蹤，更何況這裡是山高林密的山區，隱藏起來更是不在話下了。

此時，幾個經驗豐富的斥候已經換好了普通百姓的服裝從山洞裡走了出來。

“你們幾個，都是哪裡人氏，對那汴京城可是熟悉？”嶽綺雲又不放心地詢問道。

“啟稟大妃，我們幾個自小都是在這汴京城裡討生活的。”帶隊的小個子士兵一口京城口音，他抱拳回道：“我們原就是京城裡的小乞兒，若不是國公爺仁慈，將我等收留，我們也許早就餓死了。”

嶽翼當初為女兒挑選侍衛的時候，可是考慮到了龍虎衛的家眷問題。若是他們有親人留在梁國，那多少會影響到這些侍衛對嶽綺雲的忠心程度。所以這隊龍虎衛基本都是由孤兒，或者是犧牲的岳家軍後人組成。

“進了城，你們要心思活絡些，若是遇到認識你們的人，一定要盡快地退出來。一定注意，安全最重要！”嶽綺雲細細地叮囑道。

“大妃放心，咱們幾個自小就在汴京城裡沿街乞討，對那裡的大街小巷極是熟悉。而且，我等進了岳家軍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這都差不多十年了，哪裡還有人記得當年的幾個小乞丐？”小個子的心思極是活泛，一看就是一臉的精明。

“好，你們快去快回。”嶽綺雲滿意地點頭，對周郎將挑出的這幾個人非常滿意。

幾個人剛剛走下山，樹林外就響起了各色的鳥鳴聲，她抬起頭透過茂密的樹葉枝椏，看到天空上紛飛著無數的飛禽，亂糟糟地鳴叫著在穿雲的帶領下，一隻只地落在了嶽綺雲身邊的樹枝上。

“穿雲，叫它們都安靜些！”嶽綺雲聽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生怕這裡的動靜惹得附近山民的注意，趕緊出聲吩咐穿雲道。

一聲尖銳的鷹鳴聲陡然響起，壓過了所有的飛禽的叫聲。

立時間，嶽綺雲的周圍恢複了安靜，那些鳥兒們全都老老實實地收起翅膀，簌簌發抖地團縮在枝椏間不再出聲了。

“主人，所有的飛禽都在這裡了，你要它們過來做什麼？”嶽綺雲頭頂上一陣風刮過，穿雲飛落在她身邊，輕輕收起了巨大的翅膀。

“你們負責這方圓十裡最外圍的警戒，每百隻鳥為一隊，以這裡為中心向四下散開，若是有陌生人闖進來，負責哪裡警戒的鳥兒們就鳴叫示警，並且派出一隻鳥兒飛回來報信。”嶽綺雲的手指在周圍的樹林間畫了一個圓，細細地叮囑道。

“明白了！”穿雲這一路也是沒少給嶽綺雲他們警戒放哨，對她這樣的安排非常熟悉，當下又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盤旋在樹林的上空，又是幾聲尖銳的鷹鳴穿透雲霄。

“撲啦啦”剛剛安靜下來的鳥群又開始了吵鬧起來，一片嘰嘰喳喳的聲音響過之後，就見幾十隻鳥兒為一隊，鳥群向著四面八方飛散了出去。

安排好了飛禽的警戒線，嶽綺雲又讓周郎將派出了幾個流動的哨位，時刻負責著龍虎衛藏身處的警戒。

直忙到了掌燈時分，幹燥的山洞中燃起了幾團篝火，火苗的光亮被洞口那厚厚的藤蔓擋得嚴嚴實實，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藤蔓的遮攔下，山壁上還藏有一個山洞。

臨到晚飯的時候，派出去打聽訊息的龍虎衛回來了。

“你且說說，如今的京城是個什麼情況？”嶽綺雲從篝火旁站起身，有些緊張地問道。

“大妃，那昏君簡直是欺人太甚！”小個子龍虎衛氣得臉色鐵青，而跟著一同出去的龍虎衛也都是滿臉憤怒，緊緊地握住拳頭，一副隨時要找人拼命的樣子。

“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看到幾個人平安無事地回來，嶽綺雲的心就放下了不少。對於他們嘴裡的那個昏君，她倒是沒有什麼驚奇的，畢竟，按照宋蒔君的昏聵殘暴，會做出更加天怒人怨的是也不稀奇。

原來，小個子幾個人走到城門口就被守城計程車兵攔住了，倒不是他們知道小個子是嶽間軍，而是皇帝親自下令，對於每一個進出京城的人都要仔細盤查。

好在小個子一行都是自小在汴京城裡混熟的，他們胡亂說一個京城富商的名字，謊稱自己都是那富商店鋪的夥計，並且把那富商家裡大小主人的情況都說了個仔細，這才混過了守城官兵的盤查，進了汴京城。

當他們進了汴京城，卻見城裡大街小巷都張貼著皇帝對嶽綺雲的誅殺令。

嶽綺雲一行回到梁國的訊息，宋蒔君也是在幾日前才知曉的，聽了岳家女居然隻身帶著五百侍衛渡過了九龍江，宋蒔君當時就龍顏大怒。

當天的朝堂之上，宋蒔君不顧幾個老臣的反對，執意對嶽綺雲下了誅殺令，並且將這誅殺令傳遍了梁國境內的每一個城鎮。嚴告各級官吏，一旦發現嶽綺雲的蹤影，立刻原地斬殺，決不能讓她活著離開梁國。

所幸，嶽綺雲他們一過了九龍江就果斷改走了山中的密道，險之又險地躲過這沿途無數的關卡。若是她們還是走官道的話，在重兵的絞殺下，哪裡還能有命在？

“我還聽說，大汗將烈焰騎兵列在了函谷關，並且放言，若是大妃在梁國出了意外，燕國騎兵就會立時進攻函谷關為大妃報仇。”小個子說起了元烈的時候，心裡倒是充滿了感激。

眾龍虎衛聽了，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他們曾經誓死效忠的皇帝，在殘害他們袍澤兄弟們之後，對他們這幾個岳家軍殘兵都不放過，其手段之狠簡直就是令人心寒。

原本，龍虎衛心裡殘存些僥幸的想法，都以為殺害嶽翼，殘害岳家軍的是奸臣欒成，而當今皇帝只是聽信了奸佞的讒言才會錯怪了他們岳家君。也許他們這一行人，能在皇帝面前為死去的兄弟們申辯，讓皇帝終將認清楚奸臣的真面目，從而撥亂反正，還岳家軍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