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故園在望

第三百零四章 真正的阻攔

>> 五百人的營地很快就搭建好，在這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根本就掩藏不住龍虎衛這樣一支隊伍，所有嶽綺雲幹脆也不在掩飾行藏，讓火頭軍升起了灶火。

十幾口大鍋同時被架到了灶火之上，嫋嫋的炊煙飄散到很遠，直吹到了不遠處的平江城。

平江城的城牆比寒山古城要結實了幾十倍不止。

大青石壘砌的城牆高大巍峨，城樓上還搭建著許多瞭望塔，箭閣等。城牆上的走廊也是非常寬闊，可以並排跑兩輛馬車。

城外，還有丈許寬的護城河，水深三四米，河上面的吊橋直通城牆閘門。一旦守城的官兵發現敵情，將吊橋高高拉起，只那護城河就夠襲擊的軍隊死傷無數了。

這平江城是韓念之一手打造，雖然因為時日尚短，趕不上有函谷關那樣的規模，但也算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堅實城池了。若不是韓念之駐守在這裡沒有多少年，沒來得及修葺甕城，嶽綺雲他們想要平平安安地透過此城，那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了。

“大妃，我們非得走平江城嗎？”王大虎拍著給自己配置的兩匹高頭大馬，不服氣地說道：“就憑著咱們的駿馬，從平江城的側翼繞過去易如反掌，幹什麼非得要進入平江城，這不是跑上門去捱打嗎？”

“是啊，末將也有此疑慮。”李大龍跳下戰馬，走到了嶽綺雲身邊問道。

“繞過去？我們憑什麼要繞道？”嶽綺雲輕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咱們又不是攻城去的，咱們只是路過而已。再說了，龍虎衛雖然只有五百人，但若是跑馬透過村莊的話，勢必會引起百姓的恐慌。到時候，這些事情被有心人拿出來詆毀我們岳家軍擾民，甚至汙衊我們戕害百姓，我們可就百口莫辯了。”

嶽綺雲耐心地對圍上來的龍虎衛解釋道：“咱們就要名正言順地走大路，堂堂正正地在大梁軍隊的面前走過。咱們行得正，坐得直，這樣的話，對方若是依然對咱們動武，那就是他們做賊心虛！”

“大妃說得對！咱們是給國公爺奔喪，又不是回來梁國打仗來的，憑什麼要藏頭藏尾地繞路而行？咱們，就走這陽關大道！”周郎將大聲地應和著，拍著腰間的燕北長刀豪氣幹雲地說道：“咱們龍虎衛，可是配置著最好的武器，擁有著燕北草原最彪悍的戰馬，還有國公爺為咱們精心打製的軟蝟甲！咱們怕個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不墮了岳家軍的名聲！”

嶽綺雲的手撫摸著身邊長刀的鯊魚皮刀鞘，心中有著一瞬的感動。這柄長刀，本是元烈隨身佩刀，在燕北長刀裡算是頂尖的精品，真的是切金削玉的寶刀。元烈在自己出行之前，親自把這把汗王刀交到了她的手裡。

當那雙藍色的眼睛深深地看著自己，嶽綺雲的心終是被他的深情攪亂了。

他告訴嶽綺雲，讓她為了潤兒保重，叮囑她一路小心的時候，她終是被感動了。

龍虎衛此時卻沒有人知道到嶽綺雲的心思已經轉向了遙遠而荒涼的燕北，轉向了那個寒冷又溫暖的烈焰王庭，他們被周郎將的話給鼓舞著，正自熱火朝天地議論著誰的馬兒跑得最快，誰的長刀最是鋒利。

嶽綺雲當初只是為了結一份善緣才跟克倫人用糧草和藥物交換了精鐵礦石，並且白得了五百把削鐵如泥的燕北長刀。而且，那些最珍稀的精鐵也被嶽翼打造成了不懼水火刀槍的軟蝟甲。這一切的裝備，如今都用於回到梁國為岳家軍，為屈死的鎮國公滿門討回公道來了。

正當嶽綺雲和龍虎衛安營紮寨的時候，平江城的鎮遠將軍府邸卻是暗流湧動。

“韓將軍，斥候來報平江城外五十裡處有一隊騎兵駐紮。這對人馬人人穿白，個個戴孝。從他們的孝服的下擺露出的戰袍制式上估計，來者好像是岳家軍。”將軍府的外書房裡，一個副將打扮的年輕漢子正垂手站立在桌案邊，對坐在書案後面的中年男子詳盡稟報道。

“岳家軍？”鎮遠將軍韓念之聽了，手中的筆鋒一頓，一滴墨水落在宣紙上面，暈染出一片汙漬，毀了一副沒寫完的狂草。

“卑職派出去好幾批斥候探聽訊息，聽他們的描述，那隊騎兵軍紀森嚴，就是在安營的時候，也有流動哨和暗哨在附近防禦。咱們的斥候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地觀察，但是看他們的行軍規律，同岳家軍一般無二。”副將又詳細地描述著己方斥候所得的情報。

“並且，在他們走過的道路上，我們看到那馬匹的蹄印，比一般的戰馬還要大上幾分，這樣的神駿的馬匹，應該只有燕北草原才會出産。所有，末將揣度，來者應該是岳家那個嫁到烈焰王庭的嫡出小姐，嶽綺雲。”

“是她？”韓念之將手中的狼毫筆放在了筆架山子上，揹著手站起身，在書房裡無聲地踱步。

在他的記憶中，嶽綺雲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雖然梳著普通女孩的那種雙丫髻，可是卻穿著精緻的小胡服，騎在一匹跟她的身量很不相稱的棗紅馬上，亦步亦趨地跟在嶽翼的身後。

那個時候，他還是岳家軍中一個級別不高的中軍郎將。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地娶了梁金的女兒，也不會有今天的鎮遠大將軍。

然而，雖然梁金給了他榮華富貴，但是從韓念之的內心深處，他對於自己出身岳家軍感到非常榮耀的。

不久前，岳家軍的噩耗傳來，韓念之委實地難過了好久。這幾日更是閉門在家，整天地用書寫狂草來抒發心中的鬱悶之氣。

“兩年前，聽聞岳家女兒被聖上親封為懷恩公主遠嫁燕北，鎮國公從岳家軍裡精挑細選了五百兒郎做為護衛，跟著公主一起到了烈焰王庭，這五百岳家軍兒郎被世人稱為......”韓念之食指和中指微曲輕輕地扣著自己的額頭，好像是在回憶當年的往事。

“是五百龍虎衛。”副將介面說道：“當時嶽翼挑選龍虎衛的時候，委實讓岳家軍熱鬧了好久。龍虎衛的人選，不但要兵精將勇，還要對岳家有著絕對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