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說誰矯情?”嶽綺雲一聽就炸毛了,她幹脆蹲在烏蘭身邊,雙手將它的兩只爪子扒拉開,扭著烏蘭的耳朵問道:“我怎麼矯情了我,那人不該打,還是我就活該被他欺負了去?”

“心裡明明喜歡,嘴裡卻說著厭煩,不是矯情是什麼?”烏蘭伸出大舌頭舔著自己的鼻頭,一副你很沒意思的模樣。

“你說我心裡喜歡他?”嶽綺雲立即炸毛,抓著烏蘭的手收進了些,氣得臉都白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那人渣,虧你還號稱雪山神獒,我看你簡直就是睜眼瞎!”

“主人,你要知道我們們野獸的感知可不僅僅是利用眼睛的。”烏蘭嘆息了一聲,眨巴著烏溜溜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在看到那人的時候,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了一股氣味。就是那種氣味,洩露了你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氣味,什麼氣味?”嶽綺雲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們人類生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一種戾氣;當你們高興的時候,周身的氣場就會飛揚起來;當你們的內心平靜,充滿了祥和的時候,身上會發出近乎是白色的光暈。而主人你看到那人的時候,身上自然就發出了一股吸引異性靠近的氣味,這是因為你喜歡他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嶽綺雲聽得目瞪口呆!她相信烏蘭的感覺,因為野獸的五感遠比人類要靈敏很多。

可是烏蘭的話,只能說明瞭一件事——原主的身體記憶一點沒有消失,她是至死還在喜歡著元烈的!

“這怎麼可能?”嶽綺雲喃喃自語,越想越是頭疼。做為主宰著這幅軀體的靈魂的齊雲,對於元烈是十足十的厭惡,可是做為一個傳統的古代女人,卻對自己第一次完全交付出去的男人,有著不可磨滅的感情。

——她的靈魂和身體,居然不在一個頻段!這個認知,讓嶽綺雲非常沮喪。

“你們人類的心思我不懂,但是生命成熟了,就應該傳宗接代,把自己的血脈延續下去,這個道理可是所有生靈都應該遵守的。”烏蘭搖晃著腦袋,把自己的耳朵從嶽綺雲的魔掌裡解脫出來。

“你和那人已經是夫妻,孩子都生了,還有什麼可矯情的?”烏蘭用它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嶽綺雲,實在是不明白自己主人的腦袋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嶽綺雲因為烏蘭單純地把自己和元烈當成兩個成熟的動物看待很是無語,拋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她對烏蘭搖頭解釋道。

接著。她又學著趙嬤嬤的樣子點著烏蘭的腦門說道:“今後你只要給我記住了,但凡他再敢靠近我,你就沖上去咬他!”

“你確定?就像是咬陌生人一樣?”烏蘭顯然是用動物的思維想問題,眨巴著眼睛問道。

“確定,肯定!”嶽綺雲用力點頭,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就一點,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再靠近我!聽到了嗎?”

“喔......好吧!”烏蘭無奈地嘆息:“雖然我還是覺得,那人對你其實還不錯......”

“讓你幹嘛就幹嘛!”嶽綺雲伸手給了烏蘭一個爆慄,瞪著眼睛說道:“我就納了悶了,咱倆到底誰說了算!”

“哎,一個見了你能夠把獸王鈴拋到腦後的人,我還真有點下不去嘴......”烏蘭還要繼續說,但看到嶽綺雲已經高高挑起的眉頭,非常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

自從那天知道了真相,元烈著實地沉寂了很長時間。

這天,在他越想越是後悔的時候,大紮撒於呼倫河邊把他叫住了。

“最近你是怎麼了,每日在議事大帳中也是心不在焉的,也不見你去探望小王子?”大紮撒擔憂地看著這個年輕的汗王,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又跟大妃鬧別扭了?你啊,就不能讓一讓她?人家一個嬌滴滴的江南女子,嫁到咱們這個苦寒之地,也是不容易啊!”

元烈一臉鬱卒的表情,對著靜靜流淌的呼倫河發待著,卻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話又說回來,人家給你生了一個那麼壯實的兒子,又為咱們守住了烈焰一族,對咱們著實的仁至義盡,咱們可不能虧待了人家。”大紮撒對於元烈冷落嶽綺雲早就非常不滿了,他表情肅然地勸著。

“還有那莫箏,依我看就是包藏禍心的女人。若不是你親口承認她救過那你的命,我是怎樣也不會同意把她娶進咱們烈焰王庭。”

自從元烈娶了這個側妃以後,幾乎就沒有踏足過嶽綺雲的住處,這讓大紮撒非常生氣。在他們心中,只有汗王正妻才是女主人,汗王其他的女人跟王庭中的僕婦沒什麼兩樣。

“是不是莫箏挑唆著你遠了大妃?”想起這個可能,大紮撒已經是面沉如水,幹脆在元烈的對面坐下,嚴肅地道:“雖然我一個老頭子沒有權利對你自己的家事指指點點,但若是你因為一個妾室冷落了大妃,可是有悖於元家的祖訓。”

“大紮撒,您老想哪兒去了!”元烈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揉著隱隱發疼的額角說道:“我倒是想親近她,可是我......嗨!”

“你們又怎麼了?”大紮撒知道元烈如此並不是因為莫箏,一顆心也跟著放了下來。但是聽到了元烈最後一句嘆息後,心有提了上來。

“都怪我啊!”元烈忽然“砰砰”地敲著自己的腦袋,懊悔地道:“為了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將真正的恩人給......嗨!”

“什麼真正的恩人?”大紮撒也是急了,一把捉住了元烈的手吼了起來:“大汗你就別打腦袋了,本來就不是多聰明!你倒是把話說清楚,這麼打自己有用嗎?”

“其實,當初真正把我從狼嘴裡救出的,並不是莫箏。而是......而是綺雲啊!”元烈痛苦地閉上藍眼睛,追悔莫及地長嘆一聲。

“你小子,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把話給我說清楚些!”大紮撒受不了長籲短嘆的元烈,不耐煩地催促著。

對著靜靜流淌的河水,元烈一五一十地將他從狼群中脫險的始末講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