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當初是莫箏第一個置疑這孩子的父親身份了?”她慢悠悠地在營地裡溜達,跟藏身在烏蘭脖頸厚厚的毛發中的順風小聲交談著。

“沒錯,可不就是她!”順風露出了雪白的門牙,小眼睛裡閃著恨恨的光。“那個女人,我隔著好幾裡就能聞出來她身上又算又臭的氣味。還整天裝出一幅善良嬌柔的樣子,可是惡心死我們這些鼠輩了!”

順風的話讓嶽綺雲差點笑出聲來,烈焰族汗王的這個心頭好,卻是連草原上的老鼠抖嫌棄的,真是讓人貽笑大方了。

“我看著汗王的意思,估計這幾天就要將她娶進去呢......不過,那女人正痴纏著汗王,要給她一個最隆重的儀式......你們人類也真夠麻煩多大,不就是交配嘛,至於搞得這麼大的陣仗?”順風也不管嶽綺雲聽還是不聽,猶自在唸唸叨叨地說著有關莫箏的事情。

“隆重的儀式?”嶽綺雲在順風的嘮叨中捕捉到一個令她警惕的詞彙:莫箏,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若是放在之前,嶽綺雲才懶得理會莫箏這麼個角色,因為她對於元烈以及元烈大妃的地位一點都不剛走心上,但是現在不同了——在她的孩子沒有成年之前,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動搖自己大妃的地位。

莫箏,那個她從未放在心上的路人,那個她連正眼都懶得去看的小醜,如今成了她孩子稱霸草原的攔路虎,嶽綺雲在心底勾畫著莫箏的樣貌。

想起那個總是把野心藏在嬌柔外表下的小白花,嶽綺雲的嘴角輕蔑地勾了勾,一個有趣的計劃悄然醞釀出來。

“阿木爾,你給我說說那個女人倒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讓整個部族都對她俯首帖耳?”莫箏在自己的氈房裡,悄悄詢問著她的侍女。

不同於嶽綺雲的漫不經心,莫箏可是從來就把嶽綺雲當成對手的,一日不將她壓倒,莫箏就一日不得安生。

當初她把阿木爾留下來,就是為了能監視嶽綺雲的一舉一動,順便讓她幫著蘇茉兒給嶽綺雲添些堵。然而,顯然她高估了蘇茉兒的能力,最後倒讓嶽綺雲徹底征服了烈焰族的族人。

“大妃確實有許多神奇之處呢......”阿木爾半跪在莫箏的面前,把從族人那裡聽來的有關天馬,有關神獒的故事細細講給莫箏。

“......最後,連大紮撒都說,她是得到長生天祝福的,恩賜給我們草原的大妃。”阿木爾說得口幹舌燥,用大紮撒的話總結了關於嶽綺雲的傳說。

“有什麼了不起?”莫箏不服氣地撇撇嘴,極其不甘地道:“降服了一匹野馬,就說明她得到長生天的賜福了?”

“公主你是沒見過那匹馬,真是神駿非凡。反正,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一匹馬能跑得那樣快,身材那麼高。”阿木爾也曾遠遠地見過照月,確實對它念念不忘。

“那我若是也降服了一匹野馬,會不會也是被長生天護佑的女主人呢?”莫箏眯起了如煙似霧的眸子,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非常可行。

她若不是被神明眷顧的女子,那為什麼會在元烈最虛弱的時候發現了他,並陰差陽錯地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呢?

她若不是這烈焰部族理所應當的女主人,那為什麼梁國嫁過來的和親公主在新婚之夜發生那麼難堪的事情呢?

她若不是被烈焰族人所擁護,那為什麼元烈偏偏讓她跟隨出征呢?

沒錯了!莫箏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心中忍不住地雀躍起來。

若留下來的人是她,那草原的天馬,還有那隻認一個主人的雪山神獒,還不全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