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奏

啟星國的這批先行隊伍很不對勁，在前線抵抗的嚴宇達幾人誰都能看得出來。

一整天下來，這批人就像是源源不斷並且也不知道勞累一般，一直勇猛地衝殺在戰場的第一線。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晚的時候，這夥人才像是懂得了休息，慢慢地撤了回去，一天的交戰也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飛虎營的所有人，都像是在血水裡浸泡了一般。厚重的盔甲上面都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散發出濃濃的血腥氣。

等脫下厚重的盔甲後，裡面身著的棉衣也都溼透了，混雜著汗水一斤滲透的血水，氣味十分難聞並且極度讓人作嘔。

可是這個時候，士兵們並沒有這個心情和精力去管自己身上的這個髒汙和氣味。他們連營帳都不準備回去，直接圍著營地裡的篝火，席地而躺，四肢張開癱倒在了地上。

他們的精神太過疲累，一直砍殺的胳膊在這個時候，發覺已經重地抬不起來了，甚至有些士兵的刀刃已經卷了刃，無法再使用了。

嚴宇達、須浩浩、薛浦、趙大虎、王二小和雲思邈幾個人湊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圈。他們幾個人雖然也很累，但是還是堅持坐著，沒有像其他士兵一般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嚴宇達摟著雲思邈的脖子，笑著對雲思邈說道：“怎麼著，第一次見著這個大陣仗，有沒有被嚇到？”

雲思邈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當初既然選擇加入飛虎營，選擇報名進前鋒軍，那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隨時隨地直面敵人的準備。畢竟我們前鋒軍就是衝在第一線的，我們的能力越強，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

“嘖嘖，你看看人家小思邈的覺悟，再看看你的！”須浩浩在一旁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忍不住又開始與嚴宇達拌嘴，“你都算作是飛虎營前鋒軍裡的老人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大型戰爭，可是今天你竟然還能被這小小的陣仗給弄得有些慌亂，哼，實在是有些丟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臉！”

“喂！”嚴宇達有些不滿，“你怎麼就成了老人了，有你這麼賣資歷的麼？”

嚴宇達撇撇嘴，心想要不是因為須浩浩今天確實是救了他一命，他不好意思說些什麼過分的話，不然的話他肯定還會繼續回懟須浩浩的。

無法盡興地和須浩浩拌嘴，嚴宇達覺得人生也沒有趣味起來，所以他乾脆就不說這個了，轉而是和大家說起今天戰場上的情況來：

“唉，說起來，今天啟星國派出的這一批先鋒，人數又多精力又旺盛，這也有點太奇怪了吧，他們國內不是剛剛平息了動亂，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群兵在？”

本來看著嚴宇達和須浩浩又要吵起來的眾人已經做好準備要“勸架”了，沒想到嚴宇達自己竟然主動結束了這次“戰火”。

見當事人自己都不再拌嘴，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去故意挑起兩個人的爭端。聽到嚴宇達問這個問題後，其他人也都一副思索的樣子，都點點頭頗為認同這支軍隊有問題。

王二小說道：“這群人確實不簡單，每個人的精力十分充沛就罷了，畢竟再充沛也總歸是有力竭的時候。可是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有如此精力的到底有多少人，是今天這就是全部了還是會還有一批。如果說後面還有，那麼今天收兵之後，他們完全可以讓今天這批人休息，然後派一支全新的人出來和我們對戰。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可以有時間休息並且可以換人，而我們卻不行。長此以往，我們總歸是被他們拖垮的。”

現在的王二小已經成長成為了一個觀察力敏銳、能力出眾的飛虎營士兵。他提出來的這點可能性，大家都放在了心上，也確實有了這方面的憂慮。而且，雖然只是第一天，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多年來在邊境歷練的直覺，都會油然產生一種危機感。

於是薛浦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群人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那種十分厲害、不知疲倦的人。”

“這不是錯覺，我們都感覺到了。”趙大虎說道，“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其實是不會想那麼多的，所以對待每一個敵人都是一樣的態度，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他們。可是，這樣下來之後，我總是會有一種違和感，嗯，就是好像很容易晃神的感覺。”

“這是他們故意的。”王二小沉聲說道，“他們故意把普通人和精英士兵放在一起，讓我們產生習慣上的錯覺。”

王二小看了一圈大家，和大家解釋道：“我們每個人其實下意識地會因為對手的不同，而使出不同的力，這也是為了節省我們的不必要的浪費，能夠用更為恰當的力去解決自己的敵人，從而達到效率高且多。

這本來是我們的優點，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卻成為了我們致命的缺點。

我們本來習慣了和那群精英士兵對戰的節奏，可是忽然之間出現了普通人，就會讓我們出現怔愣，即使自己心裡告訴自己不能輕敵，但是因為我們的習慣，下意識地還是會改變我們的用力方式，放慢我們的節奏。等再對上精英士兵的時候，我們就會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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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這群啟星國的孫子也太卑鄙了吧！”須浩浩聽了之後，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恨恨地站了起來，“他不就是因為正大光明地打不過我們麼，所以就找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實越來越活過去了！”

王二小看了看須浩浩，沒有理會他的這種憤慨，而是對其他人問道：“你們以前應該和柯靖城交過手，你們覺得這有可能是他的手筆麼？”

其他人神色一凜，都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嚴宇達摸著下巴說道：“柯靖城雖然很不喜他，但是他確實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所以，這個手筆，就應該出自那位莫名其妙背叛啟星國新國主雲蘊容的星野城城主楊樂山了。”

“看來你們自己，就已經把這事給分析得差不多了啊！”

凌思源的聲音忽然在幾人背後響起。眾人連忙起身和凌思源打招呼。

凌思源讓眾人趕緊坐著，他自己也盤腿坐下和幾人說道：

“按照最新情報，這次戰役的指揮確實是那個楊樂山沒錯。我們對他的情報知之甚少，所以對我們來說，可能會艱難一些。就像是二小說的那樣，楊樂山這個人很瞭解我們這群人的作戰方式，他們將我們自己的優勢變成了自己的缺點。

我們的作戰習慣是經年累月形成的，所以想要一時半會改掉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我們也根本不可能就因為這一點狀況，就要完全摒棄我們這個經歷過無數戰役積累下來的優秀經驗。摒棄它的話，就完全是在自掘墳墓。

所以，我們現在說是說，更重要的反而是堅定信心，不要再懷疑自己。節奏的變化我們總歸是能適應的，但是一旦信心崩塌，那麼便無可挽回了。”

眾人聽了凌思源的話，都由衷地點了點頭。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就是穩固信心，任何一點微小的懷疑，都有可能是導致自己潰敗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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